仔細想想,巫神教徒混在百姓中,實際上不是脫身的好法子。
軍隊來都來了,就算真是老百姓,也絕對要把祖宗十八代都查個遍,核實沒問題後才會放人。
對比起蒙混過關,他們更像是在吸引注意力。
要不是陳三石,在那麼混亂的場景下,連幾十米外樹枝踩斷都能聽清楚,還真沒人發現假和尚。
可他身上也沒東西。
藏起來了?
陳三石不禁回想起當初拿到玲瓏玉盒的場景。
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他沿著來時的路搜索,沒發現土地有被翻過的痕跡。
“我多想了?”
“等等。”
頭頂的一聲鳥鳴,讓他注意到一顆鬆樹樹皮,有新鮮脫落過的痕跡。
陳三石立即爬上去,在樹乾最高處,找到個拳頭大小的樹洞。
“有蛇!”
他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蛇頭,拽了出來。
是條有毒的青蛇。
再看洞裡,沒有彆的東西。
倒是這條蛇的下頜有血痕,像是被人撕裂過,身上的蛇鱗也有缺失。
“難道說……”
陳三石沒有猶豫,雙手掰開蛇上下頜,往兩邊一扯,直接把整條蛇撕成兩半,一塊碧綠玉石赫然出現在眼前,正是《大盛書》中記載過的玉鑰!
“把東西塞進蛇肚子裡,真有你的!”
他不禁佩服此人腦洞。
就算給蛇做記號,以後也未必能找得到啊。
看來,巫神教是寧願把東西丟掉,也不想落到彆人的手裡。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確實有用。
但凡換個正常人來,都不可能找到如此細微的痕跡。
偏偏遇到他。
陳三石把玉石收好,又把蛇膽扯下來。
這青蛇不值錢,但蚊子腿也是肉。
做好一切,他才把蛇屍體扔回樹洞,不用多久就會有彆的動物循著血腥味來給吃乾淨。
“看樣子向千戶這趟是要白乾了。”
陳三石回到山腳下,混亂還沒有結束。
巫神教徒負隅頑抗,後來剩下的兩三個乾脆拿老百姓當人肉盾牌,朝著各個方向逃跑。
果然,他們就是在掩護假和尚。
假和尚走後,巫神教徒就開始想辦法活命了。
衛所裡的人也都四散追捕,人員十分散,沒人顧得上注意陳三石的動向。
直到黃昏時分,才把最後一個巫神教徒抓住,開始打掃戰場。
傷亡方麵,衛所官兵死三人,傷兩人。
陣亡的兩人裡隻有一個武卒,其餘都是陣卒。
但殺巫神教七人,生擒一人,都是練血武者。
真是人多力量大。
畢竟他們這邊有總旗一個,小旗五個,要不是場麵混亂,弓箭手無法派上太大用場,完全有可能做到更小的傷亡。
“我殺了一個練血精通,一個小成,也能換幾碗補血湯。”
陳三石盤算著。
他手底下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沒有傷亡,還合力殺了兩人。
“行了,彆抱著我了!”
朱仝不耐煩地推開許文才:“都完事兒了,瞧你這慫樣!”
“啾——”
哨箭再次打響。
三百守備軍被命令在金鐘寺門前集合。
衣襟染血的向庭春緩緩走出廟門,他的禾苗刀斷裂,嘴角也掛著血跡,唯有手裡抓著的一顆人頭,宣告著是他贏下這場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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