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器儼然掌握其中真諦,對未來充滿信心。
相對武藝,他更加癡迷於箭術。
武道境界再高,也還是要近距離以命相搏。
但箭術,卻能於百步之外取人性命。
他習武,隻是為了拉開重弓弓弦。
孫不器動力十足,不斷拉弓放箭。
“你貴姓?”
陳三石問道。
對方急於求教,直到此刻才給他機會詢問。
孫不器專心致誌的練箭,頭也不回:“孫不器。”
“孫?”
陳三石沒聽說過鄱陽縣還有位姓孫的闊公子。
他不禁聯想到紅衣女子:“你認識孫璃嗎?”
“認識啊。”
孫不器自然地答道:“我老姐。”
陳三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
“孫不器。”
一襲紅衣的孫璃出現,聲音中帶著怒意。
“姐,我乾正事呢!”
孫不器急忙躲閃:“這位,這位就是我拜的箭術師父,可以百五十步穿楊的奇人!”
“?”
孫璃怔了下:“你叫他什麼?”
“師父啊。”
孫不器攤攤手:“有什麼問題嗎?”
“小師弟……”
孫璃用手輕輕扶著額頭:“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師姐莫怪,我也不知道他是師兄。”
陳三石有些尷尬:“不過師父也隻是叫著玩,做不得真。”
“你就是陳三石?!”
孫不器先是驚訝,接著激動地說道:“奇人!不光是九龍之體,還有一身好箭術!以後我叫你師父,你叫我師兄,咱們各論各的!”
“我弟弟腦子有些問題。”
孫璃本想發作,最後又作罷:“父親給他取名不器,本來是‘君子不器’的意思,結果成了不成器的東西……”
“師姐言重。”
陳三石說道:“不器兄年齡和我相仿,境界卻比我高,定有過人之處。”
“習武兩月和習武三年能比嗎?”
孫璃帶著孫不器離開:“師弟,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先告辭了。”
“他們還在查?”
陳三石真是想不到,連孫家少爺也來了。
他最近特意打聽過。
孫督師本來有五個子女,但前三個都戰死了。
其中習武天資最好的老三,就死在玄武營之戰中。
如今,隻剩下一兒一女。
就是孫不器和孫璃。
督師僅剩的骨肉都派到這裡來,真是不心疼啊。
畢竟他們也都是練骨而已,未必就不會出現意外。
“轟隆——”
天空響起一聲驚雷,下起傾盆大雨。
陳三石冒著雨前往藥房,抱走兩個瓦罐。
裡麵裝著他預訂好的藥浴。
這麼兩罐洗一次澡,價值五十兩。
要不是孫不器出手闊綽,他還真泡不起。
把瓦罐內的湯藥倒進木桶中,然後加涼水,調配成漆黑的藥浴。
陳三石脫光衣服跳進去。
“嘶——”
明明湯藥和水都是涼的,但接觸到皮膚的瞬間,就像是滾燙的開水,又像是辣椒水,火辣辣的刺痛感襲擊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強勁的藥力穿透毛孔進入血肉,淬煉著他的骨骼。
“啊!”
陳三石按照醫囑,盤坐在木桶中,使用浩然呼吸法。
即便這樣,也還是堅持不到五分鐘,就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