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是大汗最疼愛的小兒子。
要是真出什麼意外。
整個悉河部落的腦袋都不夠賠罪的。
“嗡——”
方才轉身,就又響起刀鋒之音。
“你就這麼想死?!”
蠻族千戶雷霆震怒,一刀擋下此擊後化劈為撩,又在對方身上撕開一道口子,左拳好似攻城巨錘,轟然砸在胸口。
汪直倒飛栽落馬下,戰馬受驚逃竄。
“咳咳……”
他吐出一口血水,不知疼痛般立刻爬起,直接拋出手中陌刀,把又想要回營的千戶座下戰馬馬蹄切斷。
“嘶——”
馬匹慘叫。
蠻族千戶踩著馬背跳起,平穩落地。
他躁怒不已,知道非得把此人殺死才行。
大本營那邊,好歹也有練骨圓滿,加上兩千留守,對付一個年輕百戶,應該不成問題,就算對單不行,最多也會在盞茶之間圍殺至死。
他之前,或許是有些多慮。
“我真是廢了……”
汪直用手背抹去嘴角血液,從地上撿起一把彎刀,砍翻從後麵來偷襲的蠻族騎兵,接著又有麵對煉臟將領的焊刀,估摸著再撐十個回合,差不多也就得死。
另一邊。
小車懸陣失去最鋒利的兩柄利刃後戰鬥力降至穀底。
十個人,已然隻剩下六人。
莊毅早已身中三刀,即便沒有傷及要害,也是強弩之末。
方不平、趙樵同樣負傷嚴重。
徐斌、朱仝倒是無大礙,但氣血衰竭,馬上就會淪為魚肉。
“趙叔,這麼死也算值!”
莊毅拚儘全力維持著陣型不散:“總比被人欺負死強。”
“就是可惜石頭……”
趙樵修為最弱,得益於照顧才活到現在。
戰場刀光劍影,他們連說遺言的時間都沒有。
基本上都是必死之局。
偏偏此時。
一道煞氣十足的和聲響起:“都給我住手!”
隻見大後方。
一匹白馬徐徐向前。
馬背上。
陳三石一手提槍,一手持劍,懷中挾持著打個半死的宇文九皇子,所過之處,密密麻麻的蠻族騎兵自動退開一條道路供其通行,無一人敢輕舉妄動。
“你……”
蠻族千戶的瞳孔不斷顫動,仿佛懷疑自己出現錯覺。
軍營裡麵好幾個練骨留守。
都是……廢物嗎?!
這也不算他疏忽,隻是個練骨啊,怎麼可能!
“都住手!”
蠻族千戶不得不喊道:“統統都住手!”
混亂無比的戰場,竟然迅速變得鴉雀無聲。
“這是什麼人?”
汪直單刀拄地,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陳三石衝回大本營,就是為了活捉此人?
“殿下!”
聽到蠻子對被挾持之人的稱呼。
汪直哪裡還不明白。
這特娘的。
好像是個皇子!
真是見鬼!
悉河部落對標鄱陽,也屬於蠻族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皇子?!
“好哇,把蠻族大汗的狗崽子都逮住了!!”
朱仝哈哈大笑。
所有人,唯獨他從頭到尾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緊張,隻顧著揮舞錘子,打著打著還隱隱摸到突破的門檻。
至於死,等他反應過來好像要死的時候,陳三石就已經領著九皇子回來救他們了。
對於他來說,一切十分平靜。
“真是個大心臟……”
徐斌羨慕不已,心仍舊提在嗓子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