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滾開!”
戰車內,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一名彪形大漢用自家兵士當做人肉盾牌,趁機衝出戰車逼近身前,掄著手中的狼牙棒當頭劈來。
“鏗——”
陳三石腰間鎮嶽劍驟然出鞘。
眾人隻見寒光閃過,練骨小成境界的彪形大漢人頭落地,不是一合之敵!
“啊……”
戰車內的蠻子好似被潑了盆冷水,立功的想法徹底被澆滅,求生的欲望湧上心頭,百餘雙眼睛,就這麼乾瞪著對方,原地踏步,再也沒有一人敢往前衝。
反倒是陳三石主動衝入人群當中,右手蘆葉長槍橫掃八方,左手鎮嶽長劍收割漏網之魚,一時間殺得人頭滾滾。
不知道誰帶頭喊了聲“撤”,便爭先恐後往戰車下跳去,跳的稍微慢些,身上就是一個血洞,戰車內互相踐踏、死傷無數,鮮血到處噴灑,染紅戰車。
也就在此時。
長城外響起號角,蠻人鳴金收兵。
鳴金之後。
城牆下的蠻族士卒們開始在淩亂中撤退。
“撤了?”
陳三石將長槍倒插,伸手抹去臉上黏稠的血水,站在高處眺望戰局。
剛剛其實,正是凶險的時候。
怎麼忽然撤了?
肯定是發生什麼意外。
果然。
沒多久就有消息傳來。
剛才蠻子主攻城門的同時,其中一名主將率領三百精銳猛攻西側薄弱環節,成功鑿開城牆殺入城內,一位姓錢的百戶當場戰死。
好在向庭春和單元直及時趕到,殺死那名主將。
失去一名主將,意味著蠻子僅剩一名煉臟,不得不暫時退下休整。
其實這個時候,往往是出城追擊的最好時機。
奈何鄱陽兵力不足,蠻子也特意留有騎兵在後方接應。
士卒們開始打掃戰場。
陳三石坐下休息。
一直到黃昏時分,才清點完畢。
這一輪,殺敵一千,損失兩百士卒,其中大部分是新招來的兵,另外還死一百武館弟子,據說剩下的武館弟子作鳥獸散,已經派人去搜捕了。
也就是說,鄱陽剩下的戰力,僅剩九百左右。
“陳大人,向千戶叫大家都過去。”
營帳內。
眾人經過半日廝殺,都很疲憊,大部分還都負輕傷。
孫璃白皙的麵龐上,也沾滿血汙。
孫不器手臂還中了一刀。
“三石!”
向庭春詢問道:“你覺得接下來該怎麼辦?”
“撤。”
陳三石給出答案:“戰線拉得太長,鄱陽兵力太少,繼續這樣硬守下去,今日險境馬上就會再次發生,不如堅壁清野,退到縣城之內,集中兵力固守高牆,還有勝算。”
“嗯,你和本官想法一致。”
向庭春甚至沒有征詢其他人意見,直接下令道:“馮庸、趙康,你們兩個負責在明日天亮之前,把城外所有百姓領進城內,務必堅壁清野,不許留下一粒糧食。其餘人,今夜繼續鎮守長城,任何人不得擅離職守!”
“是!”
馮庸兩人領命離去。
“季知府。”
向庭春繼續道:“安定府情況如何?”
季廣賢歎著氣:“打的正凶著呢,不可能調人過來,向千戶死了這條心吧,不過今夜,我族煉臟小成的老奴就能趕到,多少能幫上些忙。”
“此次,真要多謝季知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