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後半輩子,睡覺的時候可能會比較不踏實,經常夢到一些熟悉的麵孔罷了。
有時候記性太好,真不是一件好事!
“我討厭失眠。”
“習武這麼久,不就是為睡個踏實覺!”
陳三石的左手,不自覺地死死抓住鎮嶽劍:“這一走,就真睡不著了!!!”
而且,就算真的投奔狗皇帝,就安全了?
他賜一次毒酒,難道就不會賜第二次?
一輩子忍氣吞聲,鬱鬱居於人下?!
非要逼我?!
但又能怎麼辦?
他太弱小,最多也就處理個羅東泉,還有個煉臟大成,誰來殺?
就算殺了以後,怎麼甩乾淨關係,不讓皇帝老兒秋後算賬?
“嗯?”
陳三石的目光,落在一襲緋紅色的官袍上麵,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許文才!”
陳三石一把抓過老書生:“我有個關乎全城人性命的任務交給你,你接得住嗎?”
“我?”
許文才被嚇了一跳,但很快點頭:“大人放心,我臥龍,接得住!”
“好!”
陳三石附耳低語。
“大人!”
許文才熱淚盈眶:“在下,必定不負所托,就算是豁出命來,也絕不會出現半分差池!”
事不密則泄。
陳三石沒有告訴第二個人,趁著夜色濃鬱,趕在子時之前,前往城東馬場跟韓承見麵。
……
醜時。
城牆小南門悄然洞開。
三騎來到城外的林間小道中等候。
蠻族包圍也不是在城牆底下包圍,而是選擇地勢開闊的地方,由於人數有限,也不可能真做到水泄不通,總歸有幾條小路能供少數幾個人突圍離開。
更彆說,三個人裡麵,有兩個煉臟。
“還有多久到醜時?”
薛知縣坐在馬背上。
唐鳴答道:“半柱香。”
“好啊,一個個都有情有義。”
薛裕平冷笑道:“一個要帶老婆,一個要帶外甥,如此拖家帶口,成得了什麼大事!
“陳大人也就算了,他是受過聖旨封賞的人!羅東泉是什麼東西?”
當初。
梁升之主動告密。
之後,薛裕平就派人暗中找到羅東泉,命令他把向庭春騙出城外,就答應饒他不死。
至於梁家……
上上下下已經被滅口。
其餘參與此事的武館,暫時沒顧得上去管。
但兩日後,蠻族會從涼州主戰場,抽調三萬兵力,另外還又有巫神教高手暗中趕來,到時候鄱陽縣城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韓百戶!”
薛裕平冷冷道:“等咱們安全後,把姓羅的也處理掉吧。真是可惜啊,還是沒能找到仙寶,否則的話,本官三五年內就能進入內閣!這次,是要讓嚴閣老失望了!”
“好,果然是嚴良乾的!”
黑暗中,冷厲的嗬斥聲響起。
又有三騎,悄然出現。
為首一人,穿著緋紅官袍,左右兩側,各有一人。
自然就是單元直,和季家老奴。
他們都身披甲胄,手持兵刃。
“季廣賢?!”
薛裕平詫異,咬牙道:“你怎麼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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