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
是陳三石根本沒打算躲,任由狼牙棒和巨斧攜帶著萬鈞之力砸在身後,發出“咚”一聲的沉悶巨響,仿佛敲響洪鐘大呂,內臟被震得劇痛,嘴中噴出一口鮮血,但手中長槍遞進的速度絲毫沒有減慢,終於在第三個回合成功刺穿必勒格的喉嚨。
速殺!
他沒有資格拖下去!
唯有速殺,才是生路!
“金剛之體?!”
烏力罕、那日鬆大駭。
少了必勒格一個,需要防守的壓力驟然暴降,陳三石右手槍,左手劍,硬扛著身後,追過來圍攻的數十名士卒的攻擊,數不清的刀槍斧鉞、劍戟勾叉,當著他們的麵,硬生生地在十個回合之內,殺掉最後的兩名將領,渾身浴血,好似天上殺神。
“嘩啦啦啦——”
殺死敵方主將之後,他就像是出籠的猛獸,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擋,砍瓜切菜一般連著斬殺將近兩百餘騎兵,終於殺得他們懼怕,殺的他們膽寒,殺的他們潰敗!
剩下的四千餘騎兵,好似退潮一般遠去,慌亂中數不清的戰馬互相碰撞,嘶鳴著連帶著馬背上的騎兵一起翻滾摔死。
陳三石看向僅剩的六百餘人,一騎當先在前麵開路,所過之處,密密麻麻的敵軍自動分開一條路,竟然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主動追上來。
“突圍!”
他聲嘶力竭地喊道。
盤算下來,時間差不多了。
起碼也有一半以上的人渡河完畢。
隻要他們趕在被包圍之前離開此處,就有極大的希望順利渡河。
然而……
好像來不及了。
因為他能聽到,就在側後方的土坡後麵,起碼也有數以萬計的步兵抄近路趕來,將會在前方岔路口處堵住他們。
陳三石的傷勢還能堅持住,同時剩下一半左右可以消耗的氣血,隻要沒有煉臟之上的將領,憑借千尋的神速,還是能夠衝出去,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身後還能剩下多少人。
一百,十人,還是他一個人?
就在他握緊槍杆,準備殊死搏命的時候,追兵的腳步聲,幾乎同一時間停下了,似乎是前麵忽然沒有了路,又或者是被什麼東西擋住。
使得他們順利來到洪澤河岸,開始渡江。
“不追了?”
一切戛然而止,陳三石有些不敢置信,渾然像是做了場夢。
……
“好小子,好小子!”
“師父,你飛慢點!”
中年儒生死死抓著輪椅的把手,臉部在狂風中吹的扭曲變形:“慢點啊!”
“你剛剛看到了嗎?”
粗布麻衣的老頭兒神色欣慰:“這小子怎麼敢的,一個煉臟去擋五千人,還真擋住了,頗有老夫年輕時的風範。”
“這不是關鍵。”
中年儒生數次險些從半空中摔下去:“關鍵是,他完全可以一個人走的,是為幫那些百姓渡河才選擇抵擋大軍,如今世上,還有誰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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