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天南再次暴退出百丈以外:“寶藥都是從京城運輸過來的,您收弟子沒人能管,但寶藥能不能運送到涼州來,就不好說了。”
選鋒本質上就是一場資源上麵的爭奪。
沒有資源,名義上的魁首就等於毫無意義。
“候公公?”
孫象宗又看向穿著蟒紋袍子的大太監:“你也反悔?”
“孫督師,你就彆為難咱家了。”
候公公苦著臉:“朝廷確實資源有限。”
“你們兩個,都回來。”
孫象宗招招手:“站到老夫旁邊來。”
裴天南和候公公互相對視,都用眼神示意對方先過去,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動腳步。
“孫督師。”
裴天南擠出僵硬的笑容:“晚輩還是得說句話,寧長群的事情,雖然他禍亂選鋒罪該萬死,但對於督師的先斬後奏,陛下還是有些生氣的,隻是念在您老功高勞苦,才沒有計較,要是再……”
孫象宗置若罔聞,一字一頓地說道:“讓你過來,就過來。”
“……”
裴天南用手去摸腰間,確定東西帶在身上後,算是有些底氣。
他之所以被安排在涼州隔壁,為的是什麼,不就是防著孫象宗發瘋,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依仗的。
朝廷賜給他的東西,保命應該沒有問題。
思來想去,最後他一咬牙,還是回到孫象宗的身邊:“督師大人,你可要三思而後行。”
見他回去。
候公公也才跟著走回來。
兩個人,都是提心吊膽。
然而孫象宗卻是衝著底下的人吩咐道:“去通知他們過來,準備開始摸骨吧。”
裴天南長長地鬆了口氣:“看來督師,還是以大局為重,晚輩佩服得很呐。”
“開始之前,老夫最後確定一下。”
孫象宗斜眼看著他,聲音有些嘶啞:“真的不能兩名魁首,到時候可不能再反悔。”
“魁首魁首,自然隻能有一個。”
裴天南篤定地說道。
“好,機會給過了,可怨不得老夫。”
孫象宗點頭示意開始。
機會給過了?
裴天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一時半兒也想不通是哪裡。
很快。
曹樊登上高台,衝著老者躬身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見過督師大人!”
“嗯。”
孫象宗沉聲開口道:“世子就不用摸了,龍心虎骨天下皆知,甲等無疑。”
李千總拿著冊子,在旁邊宣布最終成績:
“世子曹樊,共得五甲!”
“多謝督師大人!”
曹樊喜悅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弟子定然不會忘記傳道之恩,日後必定重重回報!”
他口中的日後,自然就是自己父親登基之後。
孫象宗死後,孫家人能不能平安落地,當今太子會起到很大的作用,這也是他敢來參與選鋒的原因。
“今天不是拜師大典,世子還是先下去吧。”
孫象宗悠悠說道:“下一個。”
陳三石應聲上台。
“可惜!”
“……”
他一露麵,台下便是一片唏噓聲。
“和我一樣,輸在體質上麵。”
葉鳳修喃喃道。
他的體質不假,走到今日,完全是靠悟性,頗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體質有什麼用!”
蒙廣信操著粗獷的聲音:“灑家就是武聖之體,不也卡在玄象境界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