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馬可沒辦法過浮橋。
“戰馬怎麼辦?!”
謝思述問道:“這浮橋都是百姓們粗製濫造的,人走在上麵都要小心翼翼,根本就承受不住戰馬的重量,留下來重新修建結實的浮橋,我們又根本沒有這個時間!之前是沒事,但最多也就再有一兩天,敵軍就會發現我們的動向,然後前來追擊!”
陳三石給出兩個字的答案:“放了!”
“放了?你胡鬨!”
“陳千總,你知不知道,這些戰馬有珍貴!”
“而且它們使我們行軍速度的關鍵,你是在破壞大家活路的依仗!”
“這‘依仗’正在破壞活路!放掉,統統放掉!所有人徒步過河!”
陳三石頓了下:“以後要是再有需要,也不一定沒辦法把他們找回來!”
“陳千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於鬆不解:“這些馬難不成還能原地等著大家。”
“千尋!”
陳三石大喊一聲。
“嘶——”
千尋仰天發出一聲嘶鳴。
其餘人胯下戰馬,一個接著一個地響應,甚至不顧士卒的指揮,朝著白馬聚攏過去。
“這……”
眾人麵露驚愕。
這白馬是什麼異獸不成,怎麼能控製他們的戰馬!
“都下馬!把糧草坨在馬背上,讓它們自己帶著!”
陳三石高聲道:“我的白鵠馬,會帶著你們的馬找地方躲起來,如果用得著的話,會再回來接應的!”
“這也太神了……”
謝思述忍不住湊近,想要仔細看看,結果險些被踹到:“你……”
他想發火硬生生沒敢。
“千尋,過來。”
陳三石撫摸著馬頭,輕聲說道:“我封你為禦馬大將軍,你可要好好乾活,知道嗎?一定要躲好,彆被人抓到,等到下次回來,我賞你靈禾吃。”
千尋點點頭,又是一聲嘶鳴,領著兩千餘匹馬離開,當真如同一支軍隊,很快就消失不見。
“……”
饒是陳三石自己,也有些被震撼到。
“過河!”
於鬆下令。
三千餘人徒步過河後日夜兼程,很快就來到幾座縣城外。
整個東部的守軍早就全部調走,要麼南下,要麼向西去圍剿涼州主力,這些城池空虛的要命,基本上都隻剩下幾十個捕快衙役之類的,連守都沒有人守,見到敵軍以後先是震驚,然後立馬開城門投降。
他們不斷向南,最後在澗口縣停下來休整。
一路行軍,在地圖上看起來隻是很小一段距離,但真的徒步走起來,都是數百裡數千裡來計算的,在沒有馬的情況下,即便是武者們體內的氣血也是有限的,急行軍過後如果不停下來休整,絕對是件要命的事情。
自從渡河之後。
已然過去十五日之久,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傷亡,隻不過是疲憊而已。
“啾——”
海東青落在手臂上,帶來最新的情報。
陽春府外,有七萬大軍圍困,日日猛攻,這些日子下來,從一萬八千人變成一萬五千人,損失慘重,雖然依靠著陽春府的城牆堅固還能再堅守一陣子。
但是最快的援兵也還要二十幾日才能抵達,而且是雁州軍,從明州輿圖最西側的入境,和東邊相隔十萬八千裡不說,還需要先跟西齊國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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