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石下午進城巡邏,晚上回家的時候,收到驛站送回來的奏章批複,有關於許文才的建議準奏,但是於鬆的事情,提都沒提,當成空氣完全忽略。
他看上麵的內容,也不像是皇帝親自動筆,大概率是內閣或者司禮監呈奏之後代為批複的。
“……”
“一塊牌匾,有這麼難嗎?”
非要等到他進京之後,當麵說出來嗎?
好在,許文才的官職應該是有了,但是回答的同樣很模糊,沒有說具體封賞內容。
……
軍城。
兵卒居住區域。
涼州城內,基本上北城區的一半,都是兵卒的家眷在居住,房子也跟普通的民宅沒有什麼區彆,同樣是根據軍中職位來劃分。
但即便是最低等的宅子,也足夠一家五口人生活,隻不過會擁擠一些。
北街胡同,丁字號宅子內。
輪到休沐的幾位鄱陽老弟兄,在院子裡擺上酒菜,一邊喝酒一邊玩骰子。
“出息了,我現在大小也是個將軍了。”
馮庸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從五品的武略將軍。”
“老子是武毅將軍,比你還高一頭!”
“家裡賞賜的銀子也不少,過陣子準備搬出去了,不在這破胡同裡住了,正兒八經弄個大院子!”
“我這次賞賜的主要是補藥,我馬上也快煉臟了!”
“好好好,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真是多虧咱們家大人。”
“是啊,要不是他領著咱們打勝仗,哪裡混到今天,在鄱陽縣那破地方,就算是不死,一輩子也晉升無望!”
“等到擴營之後,咱們肯定還能繼續往上走一走。”
“誒,老許!”
朱仝看著在吃花生米的老書生:“咋沒聽說你升官,好像就給了你一些銀子?”
“啥情況?”
趙康放下筷子:“就因為你沒修為沒職位,就真當成陣卒了,有些不公平吧?”
“的確。”
馮庸說道:“我記得有兩次墊後,都是你跟著隔壁白將軍一起去,差點都回不來,危險著呢,好歹也是你指揮的,怎麼不也得給你封個官兒當當?”
“嘿~”
許文才喝得有些醉意,他看似不在乎地說道:“實不相瞞,許某人不在乎~隻要我這一身才華有地方施展,活得就不算憋屈!”
“裝什麼呢?!”
朱仝一語道破道:“從明州回來以後,就是你個老小子經常躲著喝悶酒,以為我沒看到?”
許文才不語。
眾人沉默。
一開始陳三石安排他來管理大家,很多人心裡都是不爽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也就都服氣了。
許文才的辛苦不顯山不露水,但大家都牢牢記在心裡。
平日裡訓練、執勤安排、作戰前的戰略部署、糧餉、陣亡家眷的撫恤工作,以及其它後勤,一兩千人的管理工作,基本上都是他一個人負責主要統籌規劃的。
因為陳三石平日裡太忙,這些瑣碎事務總得有人管理。
所有的擔子,自然也就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在軍營裡的時候,他們經常三更天起來尿尿,還看到許文才在處理公務。
這要是隻賞賜一些銀子,實在有些太不公平。
“大家彆急。”
汪直開口打破安靜:“三石你們還不放心嗎,他平日裡忙著修煉還不忘記給你們熬藥喝,頭幾天還給你們弄了頭異獸開葷,怎麼可能忘記老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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