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
陳三石記得。
那梁紀年對外宣稱,玄珠和天書就是仙人賜給他的。
難不成,就是眼前的梅先生?
這是來把東西要回去?
“東西是我的,但不是我給梁紀年的。”
梅先生似乎看透他的心思:“你也不必歸還,此物有緣之人皆可擁之,至於能發揮出幾分作用,就全看自己了。”
“謝過先生。”
陳三石更加困惑,不知這位“仙人”此行目的。
“小兄弟此去天涯海角尋仙,可要萬分當心。”
梅笑頓了下,說道:“可否把玄珠借來一用?”
“自然。”
陳三石信不信任對方,也要拿出來。
此人能夠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督師府內,又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就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而且……
他的觀氣術,看不透此人。
梅先生沒有去拿玄珠,隻是手掌輕輕在上麵一點,便有一道青玄之氣湧入其中,旋即歸於平靜,他淡笑道:“此物,可禁萬法,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至於如何使用,何時使用,小兄弟就自己慢慢摸索吧。”
禁萬法?!
陳三石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理解的一樣。
要是的話。
豈不是有些誇張了?
而且就這麼送給他,為何?
非親非故。
因為師父?
“好了,走之前,再問小兄弟一個問題。”
梅先生收手,徐徐道:“小兄弟認為,‘仙’人這個字,該如何解讀?”
此世的文字,也是象形字的演化。
很多字大同小異,一模一樣的也有,仙就是其中之一。
“仙……”
陳三石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仙’字,便是隱居在深山之中的高人。”
“小兄弟,不妨換一種思路。
“梅某看來,所謂‘仙’,便是‘人’和‘山’。
“人的屍體堆積如山,便是‘仙’。”
說到這裡,梅笑的聲音陡然變得低沉:“人都說,修得與天地齊壽,逍遙暢遊自得身,便是是為仙,其實,無非是享無窮之私欲,縱無窮之貪念而已。
“當然,這隻是梅某人自己的看法。
“至於陳兄弟如何看待,就要走自己的路,找自己的答案了,你我有緣再會,告辭。”
語畢。
身影倏忽消失不見。
陳三石麵前變得空空蕩蕩。
他抬頭去找。
又在前院的另一處,見到同樣的身影。
可是看起來……
和先前有些不同,比起跟自己談話的梅笑,看起來要更加“年輕”,更加的意氣風發,似乎在和什麼人爭論,也似乎在立宏願,隻能看到動作聽不到聲音。
不等陳三石靠近,人影就消散了。
這次,是真的消散了。
“奇也怪哉。”
他沒有再逗留,離開督師府後,徑直回家。
住處府邸的牌匾,如今也從“陳府”更換成皇帝禦賜的“武義伯府”。
“老爺。”
司琴墨畫在門口牽馬。
陳三石徑直來到後院,拿出玄珠仔細查看起先前梅先生送的禮物。
那是一縷青玄之氣。
或者說,是一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