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下張癩子,見過前輩。”
陳三石在旁邊坐下。
“嗯,老夫鬼七。”
鬼七打量著他:“麵生,散修還是凡俗尋仙之人?”
“尋仙之人,從大徐來的。”
陳三石操著一口標準的南徐口音。
“徐國人啊~老夫是大澤坊市裡的人。”
鬼七幽幽道:“這船需要十日才能抵達目的地,且等著吧。”
語畢。
兩人陷入沉默。
鬼七開始在死去的修士身上摸索,半晌之後也沒找出東西,低聲罵道:“這群饕餮,出來之前十有八九是把家底都留在修仙界內,和他們打殺真是純粹白白浪費力氣。”
“……”
陳三石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似乎是覺得無聊,鬼七把修士的屍體丟進海裡後,便掏出一根線來,末端帶著魚鉤,綁在那柄昨夜奪來的大錘之上,透過窗戶開始在海裡麵釣魚。
船已經開始行駛,詭異的是,陳三石對此絲毫沒有感覺,是無法再看到碼頭之後才有所察覺,他們早就沒入到茫茫大海之中。
偌大的核桃船上,幾乎沒有人說話。
所有修士都在閉目養神,顯得格外安靜。
陳三石擔心遭到惦記,不敢把中品靈石露出來,硬生生和鬼七玩了四五天的乾瞪眼,然後看著這老頭兒一點點的變煩躁,因為一條魚也沒釣上來,有好幾次看著有大魚跳出水麵,險些都要直接跳進海裡去抓魚。
釣魚佬都這樣容易氣急敗壞?
直到第六天。
鬼七才終於在釣上來一條小臂長短的赤紅海魚:“來,一起吃點。”
這魚體內的靈氣和那日在客棧見到的差不多,價值非凡,陳三石沒有客氣,連著吃下半條魚,這才借助得到的稀薄靈氣開始修煉。
此時的大船,早就進入到茫茫大霧之中,甲板上幾乎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在行駛的過程中,船體表麵時不時會亮起金色的結界,其上有玄妙的符文流轉,竟然會和白茫茫的霧氣發生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難怪凡俗之人無法出海太遠,若是沒有特殊的方法,這大霧和吃人的猛獸沒有任何區彆。
“癩子道友。”鬼七倚靠在座位上,“我觀你武道玄象,即便在凡俗之中高官厚祿也是唾手可得,為何還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千裡迢迢的前往天涯海角?”
陳三石沒有正麵回答。
他隻是說道:“前輩何必說我,前輩的武道境界若是放在凡俗之中,隻怕是無人能敵,還不是要和這滿船的修士為敵,獨占一條靈脈?”
“獨占靈脈?”
鬼七聞言笑了兩聲:“老夫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不過是他們自行臆測後強加在老夫身上而已,再者說靈脈複蘇之後,覆蓋的範圍幾乎相當於一整座山脈,我一個人哪裡守得住?”
“……”
陳三石心中好奇不是想獨吞的話,又是想做什麼。
但他和對方畢竟不熟,也就不好再問下去。
誰成想,鬼七語出驚人地主動說道:“老夫找靈脈,是要將其連根拔起然後毀掉,免得再生禍端。”
“前輩說什麼?”
陳三石不解道:“好端端的靈脈為何要毀掉?”
按照莫老頭兒的說法,靈脈複蘇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大好事,有了靈脈之後,修士們才能多一個修行的地方,要是毀掉的話,此方世界豈不是要繼續處於隔離狀態。
鬼七卻是不再回答。
他轉而問道:“癩子道友,要不要留下來助老夫一臂之力,事成之後,必然是有你的好處。”
“前輩說笑。”
陳三石連忙拒絕道:“晚輩修為淺薄,這種事情恐怕是沒資格參與,就算是想幫助前輩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尋思著。
靈脈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