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師弟說的有幾分道理。”
呂籍平靜地問道:“你說的這些我心裡有數,隻是眼下的情況,我們除去攻打朱陀關之外,隻怕是沒有更好的策略。
“此次涼州大危,本就是死局。
“想要破解死局,就隻能以力破之,再說直白些,就是賭,拿我們的命去賭。”
“大師兄說的好!”
陳三石肯定道:“但是既然要賭,不如索性就賭個更大的。”
“更大的?”
聶遠有些困惑:“師弟是指?”
隻見白袍拔出鑲嵌在地麵的瀝泉槍,而後寒芒一閃,槍刃直指沙盤最邊緣處,陰山山脈,蠻族大都,狼居胥山!
“二位師兄,不要忘記一件事情。
“朱陀關隻是血祭大陣的輔陣眼,就算是將其毀掉打開一道生門,也是在大山之中,涼州疆域遼闊百姓眾多,又能有多少人,來得及穿過生門離開涼州。
“相反。
“若是毀掉狼居胥山上的最後一道主陣眼,血祭大陣頃刻就會土崩瓦解。”
此言一出,營帳之內,頓時陷入到一片死寂當中。
包括楚仕雄、曹芝以及各營的將軍們,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要再來一次,在明州戰役中的直搗眉山?!
可此一時彼一時。
那可是蠻族大都!
路途遙遠不說,其中艱難險阻不知道有多少。
最關鍵的。
他們是一支孤軍!
一支孤軍,想要直接打到彆人的京城去,實在是有些無法想象。
“你的意思,是直接打到蠻族天都?”
聶遠無法理解:“師弟,你這已經不是大膽,是否稍微有些異想天開?”
其餘人。
也都是如此想法。
“師弟,為兄並非不采納你的策略。”
呂籍指著沙盤,反問道:“你可知,此地距離蠻族大都足足有上萬裡的路程?
“你可知,此次蠻族四部同盟兵馬,多達四十餘萬?在幽州的,也隻不過是一部分而已,大漠各地仍舊有二十餘萬兵馬在觀望。
“你可知,咱們隻有四萬兵馬,並且……沒有補給!如果不儘快抵達幽州的話,就會糧草斷絕。
“你可知,大都附近,可能同樣有仙人鎮守。
“綜上所述,去蠻族大都,難道不是比去幽州更加浪費時間麼?”
然而。
即便他條理清晰地指出四個反駁點。
陳三石也還是堅持道:“不,一定更快!”
呂籍和陳三石對視起來。
營帳之內,陷入沉默。
一直在旁邊的吃東西的曹芝,見到這一幕後,頗有興致地期待起來。
“大師兄,小師弟。”
聶遠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道:“隻是議事,互相之間不要傷了和氣。”
對視之後,呂籍和陳三石沒有再爭論下去,而是相視而笑。
“師弟啊師弟。”
呂籍沉聲道:“看來,你我是說服不了對方了。”
“師兄莫怪。”
陳三石說道:“我確實認為如此。”
“你我如今在軍中職務平級,誰也命令不了誰。”
呂籍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先整軍待發,我估計,陛下的聖旨馬上就要送到,到時候再做決定,如何?”
陳三石無法拒絕。
三營四萬多兵馬就在虎丘山附近排列整齊,等候著來自涼州城的軍令。
約麼兩個時辰後。
“啾——”
伴隨著嘹亮無比的鷹嘯,一隻金色神鷹劃過天空,穿過茫茫風雪,來到虎丘山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