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掉的不僅僅是陣眼。
更是他們蠻族的……
族運!
承蒙如此巨大的損失。
沒有五十年以上,根本不可能恢複得過來。
他們除了臣服,還有何路可選?!
……
雲層當中。
大慶女帝從未離去,手中的飛劍尚且沾染著一名古魔族修士的鮮血。
她靜靜地看著山巔上的人影,深邃的眸子中看不出情緒。
最終。
她沒有露麵,駕馭著飛劍淩空而去,返回大慶。
紅日升空。
風雪平息。
荒原戰場。
屍橫遍野。
陳三石立於狼居胥山的山巔,俯瞰著方圓百裡。
“大人!”
渾身是血的趙康拿著斷裂的禾苗刀前來做著最後的總結:
“此戰!
“我洪澤營,斬殺敵軍八萬,俘虜兩萬有餘,繳獲輜重牛羊無數,或者說……如今整片草原,都是我們的了!”
陳三石沒有在意收獲,他隻是淡淡道:“傷亡呢?”
“傷亡……”
聞言,趙康身子一顫:“也很慘重,從瑪瑙河開始,到如今,加起來總共陣亡,七千有餘,負傷也有兩千多……”
洪澤營來時。
一萬五千人。
如今,僅剩不到八千。
傷亡接近半數。
如果從虎丘山開始算起的話。
他們此次北征。
斬殺敵軍累積超過十萬,他們萬裡奔襲不說,還需要經常麵對高境界武者和極度惡劣的天象,僅僅傷亡八千,已然是亙古未有的奇跡。
但這八千人堆積起來。
也是一座屍山。
在這狼居胥山的山巔之上,陳三石站在祭壇旁邊,久久沒有離去。
“大人。”
夏琮小心翼翼地說道:“仗打完了,咱們可以下山了!”
“對。”
蕭諍跟著說道:“蠻族大都城內都是空的,正好可以用來供我大軍好好休整一段時日,這次,弟兄們是真的都累垮了。”
陳三石將手放在破損的祭壇上麵,看著漫山遍野的屍首,沉聲下令道:
“全軍,休整五日。
“五日之後。
“就在這狼居胥山上,焚香,祭天!”
“什麼?!”
旁側。
幾名蠻族大汗聞言都是一凜。
“陳將軍!”
拓跋宏信哆哆嗦嗦地說道:“這、這恐怕不妥吧?”
狼居胥山。
是他們天族誕生的地方。
也是他們象征!
說是對比紫薇山。
但其實狼居胥山在天族人的心目當中,要遠遠超過紫薇山。
真要是讓他們在這裡焚香祭天。
無異於告訴列祖列宗,天族,亡了!
其中恥辱,難以用語言描述。
“不妥?”
陳三石坐在拓跋大汗的鹿角椅上,俯視著跪在麵前的四名蠻族大汗:“那你們倒是好好跟我說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