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籍,你特娘的是不是慫了!”
“……”
“夠了!”
呂籍猛地怒喝,打斷眾人的話。
他看著諸多師弟,從懷裡掏出一封來自京城的信箋:“你們自己看!這是陛下的意思,那個酒鬼修士是陛下的客人,手裡還有金牌,殺了他,怎麼跟陛下交差?你們還嫌眼下不夠亂麼?!誰要是敢去動他,休怪我不念同門情誼!”
一番話說完。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呂籍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微微歎息道:“這位師弟,師妹,你們要明白一件事情,師父……不在了。
“京城有人想找你們的麻煩,你們自己很清楚。
“不要主動將把柄交到敵人的手裡!”
扔下最後這句話。
呂籍揉了揉腦袋,轉身離去。
“老大這意思……”
汪直咬著牙:“難道就這麼算了?!”
“小師弟,你說。”
蒙廣信扯著嗓子:“阿彌陀佛,要不要弄死他!”
“大師兄說的沒錯。”
陳三石卻是開口道:“我們還在等候朝廷對於守孝之事的批複,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酒鬼,十有八九是留不下來了。”
就算要殺,也不能明麵上殺。
這後半句話。
他沒有說出來。
隻是默默地離開人群,回城去了。
……
威武侯府。
呂籍急匆匆地趕回宅中,他一邊走路一邊使勁地晃著腦袋,仿佛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一腳踹開房門後,踉踉蹌蹌地扶住桌子,撞擊之下,桌麵上瓷器茶具“嘩啦啦”碎了一地。
腦海中,是連綿不斷的竊竊私語。
眼前,是不斷縈繞的詭異麵孔。
它們像是不斷入侵骨髓和陰濕的癸水,無時無刻折磨著他的精神,直到再也無法忍受。
“滾!”
“本侯讓你滾,你聽不到麼?!”
麵對他的憤怒。
那道虛幻的身影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越來越多,密密麻麻鋪天蓋地,圍繞著他一邊旋轉一邊發出怪笑。
“找死!”
“轟!”
真氣激蕩開來。
呂籍碩大的拳頭化作一頭龍象,就要把虛幻的身影打個煙消雲散。
“大師兄,是我啊!”
直到拳頭落下的前一刻,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他才猛地停手。
“大師兄,你這是怎麼了?跟你說話說半天都聽不到,是不是邪神道的副作用?那邪神找你討債來了?”
聶遠愧疚地說道:“當時在幽州,你也是為了大家,才找邪神借的力量。”
“安頓好了麼?”
呂籍神智恢複清醒,在凳子上坐下,調整著氣息。
“安頓好了。”
聶遠無奈地說道:“隻是那曲元象十分囂張,見到什麼就要什麼,還說他要好好在這玩一番,從明日開始,掌管涼州的一切政務。”
“隨他吧,待不了多久,他就滾蛋了。”
呂籍重新睜開眼:“東夷城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妥當了。”
聶遠點頭道:“最近幾日就可以開始。”
“嗯,那就好。”
呂籍揮揮手:“你去準備吧。”
“好。大師兄……”
聶遠擔憂地說道:“這樣下去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欠了那邪神兩萬血食而已。”
呂籍揉著額頭:“歸還之後,我就跟邪神道再也沒有關係了。”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