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仝張望道:“去哪?”
趙康和劉金魁對視一眼,互相十分默契地唉聲歎氣起來。
“你……”
朱仝怔怔地說道:“你們兩個這是啥意思?”
“我這裡還有壺好酒。”
劉金魁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快喝吧,喝完上路了。”
“上路?”
朱仝的神色頓時有些頹然,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沉聲道:“我知道了。”
“唉,老朱,你實在是太衝動了!”
趙康使勁拍打著他的肩膀,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廖方也是侯爺,連聖旨都寫好了,馬上送到地方,結果被你一個千總殺了,實在是保不住啊!”
“可不是麼。”
劉金魁與其一唱一和:“大人也保你來著,結果連帥印都被卸了。”
“怨我!”
朱仝奪過酒葫蘆,一口氣喝個乾淨:“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連累大人!”
見他這樣,趙康忍不住調侃道:“你不怕死?”
聞言,朱仝猛地把酒葫蘆砸在地上:“怕個屁!再給我一條命,我還是要砸碎那廝!你們就在這裡動手吧,彆磨蹭了,總好過死在其他人手裡。”
“真是個憨貨。”
劉金魁搖搖頭:“行了,逗你的。”
“逗我的?”
朱仝問道:“不是要殺我?那是要去哪?”
“仗打完了,回家。”
……
半個時辰之後。
洪澤營將士就離開邙山,朝著涼州城開拔。
這一戰
洪澤營的將士戰死五千。
但是後來攻打塢城的督標軍精銳願意留下,所以還是滿編狀態的一萬五千人。
這一萬五千人……
隻怕從最初開營到現在,已經換了足足一半的新麵孔。
“狗日的,仗才打完就趕我們走,一口氣都不讓我們喘,還著急忙活地把帥印收走,這是卸磨殺驢啊!”
汪直坐在黑風馬上,罵罵咧咧地說道:“有種的,以後打仗彆用我們洪澤營。”
“以後不會了。”
陳三石淡淡道。
“不會了?”汪直有些沒聽懂:“什麼意思?”
“以後。”
陳三石一字一頓:“沒人能再指揮我們了。”
“……”
汪直品味出其中的意味,神色頓時變得憤怒起來:“真是朝廷乾的?”
在得到默認之後。
他數次按捺住掉頭去京城方向的衝動!
“先回涼州吧。”陳三石說道:“然後再做打算。”
“成。”
汪直頷首。
兩人商議間。
夕陽西下的古道之上,又出現兩匹快馬。
不是彆人。
正是在大澤坊市結下緣分的魏玄夫婦二人。
“老魏?”
陳三石勒馬而停:“你們不回坊市,留在這裡做什麼?”
“不回去了。”
魏玄釋然地說道:“血契任務完成,懸賞也都已經拿到,老夫我年紀大了,再回修仙界,這輩子恐怕也沒辦法突破到真力境界之上,所以就打算留在這裡休息一陣子。我想去陳小兄弟的涼州做客,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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