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籍緩緩睜眼,境界再度突破。
他看著麵前的神龕,聽著怪異扭曲的竊竊私語,發出一聲冷笑,猛然伸手將虛影捏碎。
“大師兄。”
三師兄聶遠來到身邊:“你不要緊吧?最近這段時間,邪祟要求的祭祀是越來越頻繁了。”
“無妨。”
呂籍站起身,轉移話題道:“大軍路線如何,還能不能再找到合適的伏擊點。”
“再往前,勢必會遭到圍困。”
聶遠搖搖頭:“而且京城兵部下了調令,讓北涼軍全部返回北境三州,並且……”
“並且什麼?”呂籍看出不對勁。
“並且,還有單獨給你的調令。”
聶遠繼續說道:“讓你親自‘護送’小師弟進京養傷,不得有誤。”
“師弟。”
呂籍沉吟起來。
他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塢城的情況。
這位小師弟不僅僅再次震驚天下,而且還在絕境之下突破到武聖之上。
據說……
宛如火神。
“龍經。”
呂籍的眼神有些複雜,最後按捺住所有,歸於平靜,開口說道:“師弟是覺得,涼州要出事兒。”
“守孝期已滿。”
聶遠拿出調令:“師弟他們再也找不到拒絕入京的理由,朝廷把我們全部調回去,又讓你親自陪同進京,隻怕不是‘護送’而是‘監督’啊。
“我最近擔心的。
“還是咱們這個小師弟,萬一耍起脾氣來,鬨得大家都不好收場。
“大師兄,你得回去看著,不能讓他胡鬨。”
“既然如此。”
呂籍喚來吸收香火的火烈馬:“那我們就快動身,回涼州吧。”
……
北府營和鎮標營,是為臥龍先生的兩大親兵營。
由武聖範海淩協助,兩人共同統領。
此時此刻,也陳兵在東部邊境。
中軍大帳。
羽扇經綸的許文才,正坐在書案前搖曳的燭光下,通宵處理一些軍中雜務。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名恭恭敬敬的少年。
少年時而研墨,時而遞交文書,輔佐公務,也算是遊刃有餘。
他名叫齊成,大概兩三年前,被臥龍先生收為弟子,如今跟在身邊,基本上是言傳身教,心腹中的心腹。
“這個人呐,有時候不能要臉。”
許文才放下毛筆,遵遵教誨道:“想當年‘喻文泰’曾受胯下之辱,後來不也是成就一代‘兵仙’?
“在想當年,許某我如果不是臉皮厚,到處混吃混喝,僥幸留得一條性命,直到遇見明主,又豈能有今日?”
“先生所言,齊成牢記在心。”
齊成躬身道。
“孺子可教!”
許文才欣慰地讚歎一句,而後又歎息起來:“這幾場仗打下來,算是把舉國糧草消耗個七七八八。如果不是陳將軍贏了官渡,隻怕是要全線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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