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
徐壽篤定道:“你們再好好看看,真的有人!”
徐福和趙姓修士不禁神色一凜,這才定睛朝著東方看去。
陰平山。
此山是羅天山脈的末端分支,山巒起伏,石壁陡峭,寸草難生,烏黑色的樹木如鬼影般密密麻麻排列著,如同這片死寂之地的陰魂守衛,暗綠色的瘴氣在山間遊蕩,似蛇般纏繞在每一塊岩石和每一棵樹乾上,濃密如墨,阻擋著外界的光線。
也就是在遮天蔽日的瘴氣之下,隱約可以看到有道道黑影在穿梭,如同山魈鬼魅,又似洶湧獸潮,影影綽綽恍恍惚惚,一時間難以分辨數量,甚至難以分辨是人是鬼,隻看到“它們”直奔著山腳出口而來。
直到第一批黑影衝出雲霧般的瘴氣後,洪都府城牆上的人們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個穿著紅袍的將士,他們沒有穿甲胄,也沒有騎戰馬,
恍惚間似乎聽到他們當中有人下令。
“鏗——”
於是乎。
夕陽之下。
山林之間。
拔劍之聲不斷響起。
洪都府城牆上的人,這才幡然明悟,這似乎是一支軍隊,一支從山裡突兀出現的軍隊,猶如,神兵天降!!!
“……”
“敵襲,敵襲!!!”
徐福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般響徹整座洪都府,驚醒城內昏昏欲睡的守軍們。
城裡隻有五千人馬,而且全部都毫無防備,正式晚飯時間,甚至絕大部分人都聚集到軍營裡,拿著飯碗等著盛粟米粥,突然響起的集結號角和戰鼓,令他們心驚膽戰。
陰平山山腳之下。
陳三石率先跨過山林,來到平坦的泥地之上。
他的身後,洪澤營弟兄們都是長長出了口氣。
“狗日的,終於出來了!”
“八十天!”
“在這老林子裡鑽了足足有八十天!”
“當了八十天的野人!”
好不容易重見天日,莊毅、朱仝等人都有些神色興奮。
洪都府的人要是能夠近距離觀察,就會發現其實這夥“神兵天降”的將士都非常狼狽。
日日夜夜在山林間穿梭,他們的戰袍早就爛的不像樣子,而且還沾滿枯樹葉和木屑,個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乞丐,隻不過是人手一把長劍的乞丐。
隻有最前方親自開路的白袍真力護體,沒有沾染半分塵埃。
“洪澤營!”
“衝鋒——”
“殺——”
一聲令下。
七千洪澤營將士喊聲震天動地,就這麼輕裝便衣地朝著城池衝殺而去。
陳三石自儲物袋中召喚出白鵠馬,一騎當先,僅僅幾個呼吸之後,就距離城牆之下不到一裡地,他的手中驟然出現一張金色大弓,對準城牆上方,緩緩拉開弓弦。
“是陳三石!”
空中。
那名趙姓修士見到過白袍的畫像,認出來人之後,不禁駭然大驚,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人既沒有在麒麟山,也沒有在雲州的主戰場,而是領著幾千人翻山越嶺來到此地。
“嗡——”
弓弦響起。
一隻朱雀浴火而出,震動雙翼,疏忽而至,幾乎是頃刻間就將趙姓修士吞沒其中燃燒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