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言論下來,無非是在挑撥離間。
“你說的沒錯!”
陳三石並沒有回避,而是登上整座洪都府的最高處,他將所有的辟穀丹取出,拿在手裡展示給洪澤營的弟兄們看:“我確實是有辟穀丹,而且有足足二十顆,足夠我一年不吃不喝,也不會感到饑餓!”
“轟——”
話音未落,他的掌心突然升起烈焰,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所有的辟穀丹燒成灰燼!
“但是!
“我一顆也不吃!
“弟兄們餓死,那我就和他們一起餓死!”
陳三石看著洪澤營的將士們,承諾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離開城牆一步,保證時時刻刻都在大家視野當中,倘若有人看到我吃下半顆丹藥,就儘管開門投降!”
“大帥!”
馮庸慌忙衝過來,在灑落地麵的灰燼當中翻找起來。
平叛軍副將萬萬沒料到白袍會來這麼一出,本來有些啞口無言,但在目睹此幕後連忙說道:“好啊!好啊!你們都看到了嗎!姓陳寧願把辟穀丹燒掉演戲,也不願意多救兩名手下!這種人你們還跟著他乾什麼?!”
然而。
他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情況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是一回事。
隻見那名參將並不是心疼辟穀丹燒毀,自己分不著,而是趴在地上,高聲勸諫道:“大帥!糊塗啊大帥!守城全靠你,你怎麼能跟我們一起餓著!”
“是啊大帥!”
“何必在意對麵鳥人的胡言亂語!”
“明日他們再攻城,我等想儘一切辦法幫大帥搶辟穀丹!”
“你們這群龜兒子,有種繼續來攻城!”
“老子們啖汝肉,寢汝皮!”
“……”
城內洪澤營將士,竟然沒有一人因為白袍有辟穀丹而與之離心離德,反而是因為自己大帥餓著勃然大怒,對著平叛軍破口大罵。
“你們?!”
副將難以想象,白袍在北涼軍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難以撼動。
“中原小兒!”
馮庸撐起因為饑餓而有些虛弱地身子,朝著中原兵馬大喊道:“我們家大帥把辟穀丹都燒了,倒是你們上頭那幾位,手裡恐怕藏著不少吧?”
“他們才是真的不管你們死活!”
“不如早早投降!”
“與我們一起殺到京城!”
“……”
幾乎句話下來,反倒是饑餓數日的平叛軍,軍營內開始騷動。
“什麼?!”
道玄散人聽聞自己的“妙計”被如此輕鬆破解,嘖嘖道:“他真燒了?莫不是傻子!”
“餿主意!”
李鶴指責道:“現在反倒我們手底下的人蠢蠢不安!”
“王爺!”
“不好了!”
一名參將火急火燎地闖入帳內:“雲州!
“北涼在雲州大捷!
“最多再有六十日,就要打過來了!
“王爺,撤軍吧!
“軍中無糧,再不撤軍,我們就要被堵死在這裡了!”
“……”
“再言退者,斬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