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後的正統皇帝曹煥來到殿後,看著燕王曹芝,雙手負後,感慨道:“十二弟,朕可是聽從你的意見,把能給的全都給陳三石了!
“現在。
“就差讓他坐在朕的龍椅旁邊了!”
“我的陛下。”
曹芝不以為然地說道:“咱們的兵馬一半在他手裡,如果不給予足夠的尊重,他憑什麼肯對我們稱臣?”
“可……”
正統皇帝曹煥蹙眉道:“難道十二弟你就不擔心,成就大業之後,陳三石自身實力極高,又坐擁十幾萬鐵騎,他會擁兵自立嗎?”
“人和野獸一樣,喂飽了,也就沒有彆的心思了,而且今日陛下以‘甘宇’、‘霍闊’與之相比,已然是把他和‘大義’綁在一起,將來若是謀逆,實為天下人所不容。”
曹芝幽幽地說道:“再者說,陛下不要真當‘歸元門’是擺設啊,光陰站在父皇那邊,也站在我們這邊,唯獨不站在陳三石那邊。”
“好吧。”
曹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這就把今日對於陳三石的封賞,傳檄天下,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我大盛朝對他恩重如山。”
八月底。
新朝傳檄天下。
世人皆知,曹家新帝仁義,以兄弟之禮厚待白袍,不僅還活著的時候就定為托孤大臣,甚至給予甘宇霍闊的權力,簡直可以說是當成一家人,給了千古未有的人臣待遇。
九月初。
就在新朝確立不久之後,朝廷舉兵西征南下,果然一切順利,除去少數幾個州府負隅頑抗之外,基本上全部都是望風而降。
半壁中原,收入囊中。
玉陸州,幽蘭府。
此地便暫時作為新朝的都城,各個方麵都進入到最後的籌備當中。
臥龍鳳雛,短暫相聚於此。
“房先生!”
許文才一改往日不管走到哪裡都非要坐在馬車、推車上的做派,拿著羽扇快步上前,來到跟前後拱手一禮:“許久不見!”
“咳咳咳……”
房青雲本來微笑相迎,結果正要開口說話,便劇烈咳嗽起來,直到吐出一口烏黑的淤血,才終於平複下來。
“房先生!”
許文才連忙上前,找來一塊手帕遞到對方手中:“才幾年不見,房先生這身體怎麼便成了這副模樣?”
“老毛病了。”
房青雲半晌之後才緩過氣來,才虛弱地說道:“以前隻是強撐著罷了,早就已經是風中殘燭。”
“這哪行?”
許文才說道:“我這就去找大人,大人如今也修煉仙法,還能煉製仙丹,肯定能找到治好你的辦法。”
“他又不是大羅金仙,豈能令枯木回春?”
房青雲釋然道:“還是聊聊正事吧,此次新朝建立之後,對於我師弟的‘厚待’,許先生如何看待?”
“唉~”
許文才推著對方來到涼亭內,微微歎息道:“無非是想提前占據住大義的大勢,來牢牢困住大人,讓大人不得不對他們稱臣。
“但總比如今的隆慶帝要好。
“戰事結束之後,不論結果如何,大人憑借自身的武道修行,再加上十數萬鐵騎,都能夠占據整個北境五州,完全可以慢慢養精蓄銳,靜候天時。”
“不。”
房青雲卻是搖搖頭,說道:“光陰不在我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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