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境界越往上,差距就會越大。
陳三石現在,隻差最後一尊景神就能夠突破到真力中期,但即便如此,短短一擊交手之後就感覺到手臂發麻,經脈鎮痛。
而且對方的真力極其詭異,有著不同尋常的效果。
他舉起刀。
隻見交手過後,無鋒闊刀的刀身之上,還附著著古怪的水行真力,看起來就像是上麵糊著黑色的淤泥,侵蝕刀身的同時還能夠蠶食真力。
陳三石重新往闊刀上凝聚火行真力,便發出“呲呲”的響聲,直到在濃濃的青煙當中把淤泥般的力量燃燒乾淨,才能夠重新全覆蓋兵器。
不光是兵器。
就連他的肉身也在無形之中受到對方真力的侵蝕,經脈乃至景神神龕當中,都好像被糊上淤泥,猶如“附骨之疽”,需要不斷運功將其清除乾淨,否則的話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
老祖的古怪真力,能夠起到削弱對手真力的效果。
水火本來就相克,再加上境界壓製,想要祛除這些“附骨之疽”會很麻煩。
好在陳三石也馬上就要突破到真力中期,眼下難以處理,不代表後續沒辦法解決。
他收起思緒,專心操控著飛舟。
淩奎無法追擊。
其餘煉氣修士追上來無異於送死。
所以很快。
他們就進入到安全的空域。
陳三石這才顧得上和家眷寒暄。
陳渡河抻著腦袋往飛舟外麵張望,頗有些高興,陳雲溪則是小心翼翼地伏在邊緣抓著昭昭的手,閉著眼睛不敢往下麵看。
“蘭姐兒,師姐,受驚了。”
陳三石頓了下,繼續說道:“不過,一切都快結束了。”
所謂家眷。
在家族興旺之時會受到福蔭,但災禍來臨之時也會遭受牽連。
放在以前。
若是打敗仗,家眷隱姓埋名或許還能有條活路。
但如今……
他若是輸。
全家都要跟著一起死。
“爹!”
陳渡河仰起頭,用小手指著父親手裡的刀,十分向往地說道:“我想學!”
“……”
陳三石無視這個話題,低頭看著他,開口道:“跟爹說說,剛才為什麼殺人。”
“他對我不敬!”
陳渡河理所當然地說道。
再次聽到這個答案,陳三石閉上眼睛。
先前那人殺得沒有問題。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孩子這麼小就懂得隨機應變,應該是絕對的好事,畢竟剛才是在保護他的娘親。
可問題出就出在這句話上。
對我不敬!
僅僅是“對我不敬”,就能殺人嗎?
“河兒。”
陳三石重新睜眼,沉聲道:“你為什麼覺得所有人都要敬你?”
陳渡河反問道:“他們憑什麼不敬我?”
語氣理所當然。
“子不教父之過。”
陳三石即便是在戰場上,也能時刻保持著頭腦清醒情緒穩定,但此刻竟然險些有些控製不住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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