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就是取走上百名士卒的性命,更有數輛攻城器械在可怕的力量下轟然炸裂,化作一堆廢墟。
但對方修士自然也不會就這麼看著,數名修士當即在金光的加持下排列開來,一起抵禦箭矢,陷入到短暫的僵持當中。
與此同時,他們將士也還是終於來到牆根,前赴後繼地登上雲梯,爬上戰車。
“殺賊!”
“殺賊啊!”
“……”
然而跟先前一樣,即便是有人僥幸爬上城牆,也還是要先麵對二階陣法的屏障,藏在屏障後的北涼軍將士們,則是可以拿起攜帶風屬性玄力的長兵器伺候,一時間朝廷兵馬損失慘重。
可惜好景不長。
隨著越來越多,像是螞蟻般密密麻麻的敵軍撲上來,玄甲巽風陣的波動開始愈發劇烈,屏障表麵波紋層層蕩漾,就像是有人不斷往平靜的湖水當中投擲石頭。
尤其是修士們開始不斷施展法術進行轟炸之後,護城屏障的波動就越來越大。
二階大陣,自然難以被一群煉氣期修士攻破,但不代表陣法不會遭到損傷,隻是能夠不斷地進行自我修補而已,而自我修補,就需要消耗大量的靈石。
陳三石沒有作壁上觀,他的全身籠罩黑色甲胄,手中浮現龍膽亮銀槍,整個人和火龍融為一體,穿過玄甲巽風陣的屏障殺出城外。
足足四名煉氣圓滿修士聯手,才勉強接下一擊,但也都倒退出數百丈之外。
陳三石正要乘勝追擊,就感受到後方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劍氣,身形好似飛鳥般靈活轉身,同時遞出手中的長槍,和一股漆黑如墨,又像是千年寒潭譚底的淤泥般的真力碰撞在一起,可怕的衝擊力下,整個人好似烈焰流星墜地般砸在城門之外,在地麵上留下巨大凹陷,光是餘波便震死十數名士卒。
他感受著體內的森森寒意,緩緩抬起長槍。
在龍膽亮銀槍的槍杆之上,粘連著無法甩掉的黏稠黑色液體,不斷侵蝕著自己的火行真力。
來人不是淩家老祖淩奎,還能是誰?
虛空之中。
淩奎乘坐著修士駕馭的飛舟現身戰場,他肩膀上扛著闊劍,嘴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微微眯起的瞳孔中透出冰冷的殺意。
他看向其餘升雲宗修士,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所有人全力攻城,此人交給我即可。”
“淩前輩,可不要輕敵!”
修士們表示擔憂。
“滾。”
淩奎冷冷嗬斥。
“……”
升雲宗修士自然也不會再熱臉貼冷屁股,繞開白袍,直奔著城牆而去,配合同門一起攻擊護城大陣。
淩奎則是緩緩穿過天門,任由金光加持在身上,一步一步地朝著白袍走去,冰冷陰森的真力漸漸擴散開來,闊劍在地麵上劃過,留下一層烏黑的寒霜,就像是有人往冰霜上潑了墨水。
真力中期!
境界壓製再加上水行克製。
隔著十步之外,陳三石的火行真力便先黯然三分。
“姓陳的,上次不是跑得挺快麼?”
淩奎咬著狗尾巴草,譏諷道:“見到我來,怎麼還站著不動,不趕緊躲進後麵的烏龜殼裡?”
麵對嘲諷。
陳三石不惱不怒,隻是平靜地回答道:“急什麼?至少也要先切磋切磋再說。”
“呸——”
淩奎吐掉嘴裡的草根:“好。”
就在好字落下的瞬間。
他的身形卻是已然出現在白袍身前,陰癸幽冥劍的劍身之上纏繞著黏稠的黑色液體,不知何時距離喉嚨已然隻剩下半步!
火行!
“鐺!”
銀光火光交錯,金屬碰撞的聲音如同撞鐘,然後便是接連不斷,形同打鐵之聲,並且頻率越來越快,直到徹底連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