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將軍。”
單良成卻是說道:“在下隻說答應讓他們渡河,但是沒說真的放他們上岸。”
“哦?”
聶遠滿臉好奇道:“單仙師這是什麼妙計?”
“其實是聶將軍的話提醒了我。”
單良成悠悠道:“你剛剛說,我們要是過河追擊,對方會‘半渡而擊之’。
“這一招。
“我們也能用!”
“願聞其詳。”
“首先。”
單良成娓娓道來:“派人告訴他們,我們答應決戰,並且願意後撤二十裡,給他們上岸列陣的空間。
“他們當然不會輕易相信。
“所以我們就要做做樣子。
“先命令河岸的兵馬後撤,誘騙敵軍渡河,但我們不會真的等到他們上岸列陣。
“而是在他們渡河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下令全軍回馬槍,殺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此為,半渡而擊之!”
三師兄聶遠作出沉思狀,隨後恍然大悟地稱讚道:“此計甚妙!”
“不錯。”
秦王焦急地讚同道:“父皇,咱們的糧草可撐不住太久了。”
百萬大軍,是何其誇張的消耗。
他們由於人數過多,甚至連撤軍的資格都沒有。
要麼決勝負,要麼國力崩潰!
“嗯,我也覺得可以。”
淩奎附和道:“皇帝陛下,陳三石大概率已經真力中期,如今你我聯手還能輕鬆殺之,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夜長夢多。”
隆慶皇帝的道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凝視著對岸那道渺小的白袍,幽深如潭的雙眸在經過短暫的起伏之後閃起寒光,終於下定最終決心,道出一個震人心神的“準”字。
……
對岸。
決戰在即。
白袍臨江而坐,閉目養神。
直到耳邊響起司馬弛的聲音。
“大帥!他們答應後撤二十裡,給我們上岸列陣的餘地。”
陳三石陡然睜開雙眼,眺望對岸,就看到原本臨江聳立的金色屏障已然消失不見,朝廷大軍開始有條不紊地朝著後方撤退,開始給他們騰地方。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準備渡河。”
“陳帥,老夫有些許擔憂。”
司馬曜提醒道:“這有可能是敵軍的‘將計就計’,他們在誘騙我們下水,然後半渡而擊之。”
“我知道。”
陳三石平靜地說道:“但已經結束了。”
任何浩大的戰役。
真正決勝的戰機,往往就在一瞬之間。
而那一瞬。
出現了!
戰鼓敲響,馬蹄震天。
洛澗以東,兩萬騎兵排列陣型,做出衝鋒之態。
在他們的對麵,就是朝廷的百萬大軍!
兩萬,對一百萬!
一匹白馬一襲白袍,緩緩來到軍陣最前方。
銀光閃爍。
長槍出現在他們的統帥手中,繼而伴隨著一聲龍吟高高舉起,洪亮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
“全軍——”
“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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