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嫁妝,早就全捐給朝廷了,到時候兵部和霍將軍那兒直接派人過來領的。那可是軍費!
還能容這些人貪墨了?
一把草紙都留不了給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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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家幾次在周晚吟這裡碰了釘子,乾脆也不招惹她了,忙著籌備同殷家的婚禮。
殷溪將軍下嫁柴國公府,柴家長了好大的臉,內宅裡來往的女眷也就多了起來。
王氏索性下了帖子把京裡沾親帶故人家的姑娘們接了過來一起玩兒,說是要結什麼詩社作詩。
詩社已經結了,卻沒有通知周晚吟。
“什麼樣的親戚都請了,獨獨落了咱們這兒,這是什麼道理!”采蓮氣急了,叫嚷著就要去理論。
“你急什麼,不去便不去了,少不得到時候還得來求咱們的。”周晚吟笑道。
請人來做客是一回事兒,客人能不能玩的好玩的舒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姑娘們結社作詩,賞花品茶,聽戲,也是要費錢的。
柴家現在哪有這閒錢折騰這些。
“不來請我,到時候他們宴飲看戲,給下人買瓜子的賞錢都沒有。”
周晚吟把玩著玲瓏繡莊送來的三千兩銀票,冷笑道。
掌櫃們不能直接麵見閨閣中的姑娘,周家父母去世之後,商號隻能由著柴家把持。
但還有幾個胭脂綢緞鋪子的掌櫃是女子,女掌櫃們每個月都進府麵見周晚吟,把賬目和銀子進項交給她。
從前周晚吟對柴家人掏心掏肺,又確實覺得自己年紀小,不會打理錢財,掌櫃們送來的東西,都是第一時間送去了公賬上。
“姑娘,還送去嗎?”采蓮委屈巴巴的說,“往日裡姑娘都是一分不留交給了府裡,自己需要用銀子的時候,卻要去求他們。”
“傻丫頭,還送去做什麼?”
周晚吟撿起一方琉璃盞,冷笑了一聲“這方琉璃盞,拿去孝敬老太太也就行了。”
其實說起來,她和柴家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本想趕緊退了婚事,拿回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早點離開這裡過自己的日子。
可柴子安竟然把趙然推到了她的跟前來惡心她,她算是明白了,柴家人的心裡早已經把她的嫁妝當做自己的私產,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
不給他們點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
正好閒來無事,周晚吟當下就捧著琉璃盞去了榮德堂,到了門口,卻叫幾個小丫頭攔住了。
“老太太身子不爽利,姑娘還是請回吧。”小丫頭敷衍的說。
這是和和美美都懶得演了,連請安都不見了。
周晚吟也不生氣,老人家麼,看一眼少一眼。
正要再堅持一下,就瞧見前頭好幾個侍女開路,浩浩蕩蕩好大陣仗的過來一隊人。
桂嬤嬤著急忙慌的從屋裡出來,麵露幾分嫌棄的衝周晚吟道“有貴客來探望老太君,表小姐趕緊回去歇著吧,免得衝撞了。”
周晚吟是寄居的親戚,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身份,自然是沒有什麼衝撞了客人的說法。
但柴家人欺她年幼,上上下下的愛明裡暗裡的貶低她。
這種事情,他們是做慣了的,小姑娘被人故意的貶低打壓,便會內耗委屈,自卑,敏感。
但如今的周晚吟可不一樣了,她信奉的是與其內耗逼瘋自己,不如發瘋氣死彆人。
於是她站在原地不動,還好奇的朝著對麵張望了一下。
桂嬤嬤有些著急,一把扯了她胳膊,半推半扯的往小路上引“姑娘快些走吧,貴客就要到了,衝撞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