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國公的手並沒有落下來,有人狠狠扣住了他的手腕,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他驚恐的抬眼,卻見周晚吟身邊的侍女沁雪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麵前,正冷冷的瞪著他。
竟然是一個侍女攔住了他!
“賤婢……你大膽……嗷!”
沁雪沒跟他客氣,手上狠狠一用力,疼的他慘叫了一聲。
“你……你……鬆手……”
沁雪狠狠的用力一推,把國公爺推出去老遠。
“陛下欽封的縣主你都敢打,柴國公,你是要造反嗎!”沁雪冷冷的說。
她是宮裡出來的,什麼樣的達官貴人沒見過,並沒有給柴家多好的臉色。
柴國公抖著手指著周晚吟,半晌才道“縣主是皇家人,是君,柴家是臣,我是打不得了!”
他冷笑了一聲,又道“是老夫不知好歹了,竟還將縣主當做外甥女看待。”
他話音一落,便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柴家人似乎天生就很會搶占道德製高點,短短幾句話,就把他自己無緣無故毆打皇家縣主,變成了外甥女成了皇家人,他管教不了了。
說的好像是周晚吟攀了高枝,拿皇家的款,不敬長輩一樣。
搭配上他那憤懣難受的甩袖而去的背影,彆提多心酸了。
眾人方才還在議論柴惜君那稀裡糊塗的私定終身呢,這矛頭眼看著又轉向了周晚吟。
看她的神色都不對了。
“這才是個封的縣主呢,親舅舅就不能打了?”
“就算是成了皇家人,也不該在親戚長輩這裡擺款兒……”
柴子安聽著眾人對周晚吟的引論,心裡好受多了,他得意的衝周晚吟笑了笑,以一種教訓的口氣道“表妹,你再怎麼說成了縣主,也不該這樣讓自己的親舅父傷心,你在柴家十年,都是一家子的親戚,你……”
他不提那十年還好,一提周晚吟更氣了。
她猛得大步衝了過去,一把扯住了即將進門的國公爺的袖子“舅舅!你彆走!”
她跑得太急,險些都要跌倒了。
柴國公回頭,當著賓客的麵,冷冷道“你如今是皇家的縣主了,這一聲舅舅我可當不起了。”
周晚吟紅著眼睛道“舅舅!您怎麼能這樣說呢,你是我親舅舅,是我母親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我父母去世,除了舅舅,再沒有彆的親人呢,您怎麼能同我斷親呢。”
“我什麼時候說要斷親了!”國公爺嚇了一大跳。
姻親關係隻有慢慢淡的,哪有真敢明著斷的!
妹妹妹夫不在了,他做舅舅的和孤女斷親,這整個柴家以後都不要做人了!
再說了,他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眾和皇家斷親啊!
“那就好,方才舅舅突然無緣無故要打我,被沁雪攔下了,我還以為舅舅要以後都不認我這外甥女了。”周晚吟說。
柴子安一聽就火了“妹妹這話說的,你的侍女對你舅舅無禮,你還要怪長輩生氣?”
“沁雪是林太夫人從宮裡帶出來的,已經侍奉皇家十餘年了,忠心護衛周家,她見舅舅無緣無故突然要打我,自然受驚,人受驚之下難免會手上沒了輕重。”周晚吟平靜的說。
柴子安一時語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