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櫻化身的燃星不知道薛濤說她到底哪件事瞞著大家,也就無從回應。
卻聽薛濤說“從前你所行之事都是為了自己,怎麼這次卻對裡蜀山暗天教的事如此上心?甚至願意給一半靈力給小夢夢?”
“因為你本來就有事找她幫忙吧?”
薛濤自與燃星會麵後,也不是完全沒懷疑過燃星接近司徒雲夢的動機,但薛濤能看到,燃星的心在逐漸從朦朦朧朧的黑色轉化為赤紅。
所以薛濤並不擔心她對大家有害。
隻不過既然要交心,薛濤也不希望燃星再藏著心事,所以直接挑明了出來。
“說吧。”薛濤雙手環於胸前道“你找小夢夢是為了讓她幫你找到淩峰轉世?”
燃星聞言臉色一變,沒想到她不著急提出來,薛濤卻幫她提出來了。
其實薛濤能推想得到,這對她而言簡直不要太輕鬆。
癡地女魔尊隻是看起來心性複雜,但在對於淩峰的癡戀上,是簡單、易於理解的,與司徒雲夢迷戀韓夜如出一轍。
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女魔尊隨性自在、神通廣大,她還有什麼事來找司徒雲夢?甚至不惜放下身段來找司徒雲夢?
衝上九天,廢除天帝,自立為帝?女魔尊沒有這種興趣。
叫司徒雲夢殺了重樓替她的戀人報仇?司徒雲夢也不會答應。
想來想去,就隻有女魔尊苦苦追尋戀人轉世這一件事,還像那麼回事!
女人和男人不同,她們更注重情感。
她們能用心去傾聽對方,並真切地理解對方之喜怒哀樂。
隻要走得近,就很容易靈魂共鳴。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
何況薛燕、司徒雲夢和韓玉都是良善女子,三個好女人還不夠包容水落櫻嗎?
唯一令薛燕擔憂的是,水落櫻把她最重要的心事藏著掖著,直到眾人快分開時才說出,甚至,一直不說。
所以薛燕才用此激將法,迫使水落櫻說出內心深處最想說的話。
固然在氣勢上有點強硬,但薛燕已經拿水落櫻當朋友了,朋友有需要,為何不幫?
她相信,司徒雲夢和韓玉與她是一樣的心思。
果然,化身灼月的司徒雲夢明白了燃星的真實意圖,她一點都不介意燃星有所隱瞞,反而以包羅萬物之寬懷心態,牽住燃星的手,關懷道“落櫻,燕兒說的是真的嗎?”
燃星深吸了口氣,沒有回應,她不願意輕易暴露出自己的想法,可就是因為這樣,她也一直以來沒有朋友。
她不知道該不該承認。
又聽薛濤道“小夢夢,有些事你不需要她回答,她的表情和行為就已經回答了。”
“我和呆瓜出門時,看到太平鎮的上空盤旋著一隻喜鵲,那隻喜鵲很奇怪,明明是隻鳥,卻有一顆人的心。”
說著薛濤看向燃星說“直到我在裡蜀山看到了小夢夢扮成的灼月,再看到你,我才明白,那隻盤旋在我們家上空的喜鵲……就是你用七十二變變成的!”
薛濤指著燃星,肯定地道“落櫻,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支開呆瓜嗎?因為我也是女人,小夢夢也是女人,呆瓜妹也是女人……你的苦,我們都懂!”
“你拿我們當朋友嗎?”
“如果當,那麼你的苦,應該大家一起分擔,這才叫朋友!”
灼月和韓玉聞言,都重重點頭。
尤其是灼月,她不是一個沒有心的人。
縱觀六界,當灼月還是那個柔弱的司徒雲夢之時,最先在武功法術上開導她的人,就是水落櫻。
可造化弄人,水落櫻過得並不好。
就算水落櫻從來沒來看過自己,司徒雲夢也能從韓夜和薛燕那裡知道水落櫻的愛人死了,她一個人很孤獨。
“我有老公,她沒老公。”
“我有個家,她四海為家。”
“我有很多朋友,她沒有朋友!”
所以,司徒雲夢對水落櫻從不防備,她希望自己會是水落櫻在六界中那個值得信賴的朋友。
當司徒雲夢明白了這一切,她就自然而然會用灼月的身體去關懷燃星,說道“很抱歉,我和阿夜成親以後,就想過要幫你,可那時候的我隻當自己是個凡人,我覺得幫不了你什麼,所以才沒去找你。”
“其實你不用為我做任何事……隻要你來找我幫忙,我力所能及……一定幫你!”
“找到你的心上人淩峰轉世,也是我很想做的事,義不容辭!”
“因為我們是朋友。”
重樓如果有一天特彆高興,那是因為他找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水落櫻如果有一天特彆激動,那也是因為她找到了靈魂共鳴的朋友!
當灼月說出“朋友”兩個字的時候,燃星再也撐不住、端不住了,她渾身顫抖著跪坐在地,用滿含熱淚的雙目看向灼月,道“雲夢,幫我!”
“我想見他!”
“哪怕轉世,我也想見他——!!”
說著,燃星又感覺全身止不住發涼,既然心裡話都已經說出來了,她隻能當著眾女的麵放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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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哭,灼月便毫不猶豫地跪坐在地,抱住了燃星,用臉貼著她的頭,溫柔撫慰。
這一哭,薛濤便同情憐憫地蹲下身子,輕拍著燃星的背,細心勸慰。
這一哭,韓玉便乖巧懂事地側坐在旁,牽起了燃星的手,竭力安慰。
三個精神飽滿的女子、三個美麗善良的女子,終於一起抱住了燃星,一起撫平她的傷口。
很溫暖。
讓燃星感覺到了,她不再是一個人。
於是,燃星敞開心扉,訴說著她和淩峰的往事。
說淩峰是如何照顧弱小的她。
說淩峰是如何鼓勵她變得強大、陪她修煉。
說淩峰又是如何與她琴瑟和鳴、共渡難關。
眾女感同身受,惺惺相惜。
雖然眾女都聽到這位女魔尊哭了、也了解了女魔尊的真實內心,可女魔尊卻一點都沒想過要殺掉她們滅口。
因為這次,女魔尊是自願的。
朋友豈能殺害朋友?
而聽完燃星的訴說,灼月覺得她就像是另一個自己、魔女般的自己,所以灼月撫摸著她的如溪秀發,道“落櫻,那事不宜遲,我幫你找找淩峰轉世吧。”
燃星擦了擦眼角的淚,對灼月道“不著急,等此間事了,你再幫我也不遲……我等了這麼久,也不差一兩天。”
“和你們在一起我很開心,而且是和淩峰不一樣的開心,謝謝你們願意幫我,我很感動。”
說著燃星看向薛濤和韓玉,毅然決然地道“所以!我也要幫助你們,贏下天音大會!抓住乾闥婆和緊那羅,解救失足少女,還裡蜀山一片清淨的天地!”
灼月、薛濤和韓玉聞得此言,對燃星的敬佩油然而生。
“嗯!還裡蜀山一片清淨的天地!”
灼月緊緊握住了燃星的手。
薛濤緊緊握住了星月二女的手。
韓玉也緊緊握住了星月濤三女的手。
終於,仙子司徒雲夢、俠女薛燕、道姑韓玉、女魔尊水落櫻,四女目標一致、合為一心!!
而後,四女就坐到了客廳的椅子前,商討明日的演奏事宜。
燃星問灼月、薛濤道“明天報名成組以後,我們三人上台彈奏什麼曲子?誰唱歌、誰跳舞、誰伴奏?”
灼月不假思索地說“燕兒唱歌,你跳舞,我奏曲,不是這麼安排的嗎?”
薛濤卻道“本姑娘唱歌是沒錯,但小夢夢,你得與我合唱、還要跳舞,讓落櫻彈琴伴奏。”
“為什麼?”
灼月和韓玉異口同聲問道。
薛濤雙手環於胸前說“因為明天我打算唱的歌是《越人歌》,呆瓜就在台下看我們表演,那當然由你扮作暗戀王子的蕩舟越女最合適!”
眾所周知,這《越人歌》出自《楚辭》,歌詞的大意為
一位傾慕楚國王子的平凡越女在河裡撐著船,卻有幸遇到楚國王子同舟,隻因覺得自己身份卑微,她便用歌聲委婉地表達敬慕眷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輕聲吟著此歌,覺得薛濤選得很好,歌詞的意境也好。
就好像十一年前韓夜不知道她的心意,反而認為她不再眷戀自己,恰恰就是“心悅君兮君不知”!
灼月自然是想又唱又跳,把這《越人歌》完美地呈現出來,但一想到自己唱歌唱得少、又從沒跳過舞,她就犯難道“可是……唱歌是燕兒擅長的,跳舞是落櫻擅長的,我擔心我做這些撐不住場麵。”
薛濤拉起灼月的左手“沒關係啊,我來教你唱歌!”
燃星拉起灼月的右手“雲夢,我來教你跳舞!”
薛濤將一雙滿懷期待的水眸望向灼月,鼓勵道“小夢夢,你肯定要既學會唱歌、也學會跳舞,因為我和落櫻的學習能力遠不如你,隻要你再學會這兩項,就能成為我們隊的殺手鐧!”
“讓我們這組千變萬化,彆人再也捉摸不透我們的陣型!”
韓玉在一旁提醒道“可是燕兒姐,其實你也是我們組的殺手鐧啊……因為嫂嫂和落櫻姐姐明顯是一起的,明天報名後,你再和她倆組隊,估計很多人不知道吧?”
“不知道才怪!”薛濤雙手叉腰,對韓玉道“你這個傻乎乎的呆瓜妹,難道忘了我一直和小夢夢、落櫻坐一桌嗎?彆人又不是傻子,光用屁股想都知道最後是我們三人組一隊。”
“然後就因為我們三個都很出彩,她們難道不會像我們分析她們那樣,將我們分析個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