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小販聽到遠處異響,勞動人民八卦的本能讓他們抻長了脖子想看看怎麼個事,
正言和他哥一人抱著個團子,深色的侍衛服飾倒是看不出來血跡,垂手而執的長刀上,一滴血珠緩緩滴落,
正言:“鎮國王府辦事,都閃開!”
他高聲一嗬,狹長的街道上小販四散開,學堂大門口的老者招呼著就近的百姓,幾人動作迅速的關了那扇朱紅色大門,
聽到大門緊閉的聲音,薑安並未回頭,心中卻是踏實了幾分,
高牆上,一名刺客飛身而下,劍鋒直指正律,
後者邊跑邊抬起長刀,想要抵抗,
霍長明緊閉的眼睫輕顫,一陣風從正律身側刮過,
隻見一道藏青色虛影撞上那名刺客,
刺客握劍的手被男人大力折斷,整個手掌以一種詭異的姿勢上翻,刺客疼得眼球恨不得瞪出眼眶,聲音被掐在嗓子發不出來,
“嘭”的一聲,兩道人影上下疊在一起砸向石板地,激起一層灰塵,
男人鬆開手,泛著猩紅的眼抬起直逼剩下兩名窮追不舍的刺客,
正言停下腳步,風吹過時看清來者的側臉,
“孟參將?”
他身上的肌肉鬆弛,孟不忍來了,他們也就不用等府上的暗衛了,
薑安安坐在正言懷裡,眼睛不停望向長街儘頭,釀釀怎麼還不出來?
聽到頭上正言喊孟不忍的名字時,團子有幾分迷茫的看向反追向逃命的刺客的男人,
孟不忍?他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在軍營?
那刺客扣動弩機想要逼退孟不忍,逃命而去,卻不曾想人家壓根就不躲,
他空手抓住飛射的短箭,單手折斷,腳下踏著牆體借力,如同盯上獵物的惡狼,利爪抓向刺客的腿,將人扯著砸向地麵,
伴隨拳拳到肉的悶聲,薑安兩隻胖手捂上自己的眼睛,
這下,她算是明白,為什麼霍將軍叫他孟不仁了…
此時,釀釀也從另一邊施展輕功回來,青衫上沾上幾處血汙,殺人的軟劍此刻就纏繞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
釀釀與站在牆頭上的王府暗衛筆畫幾個手勢,那人望向薑安團子這邊,隨後幾個跳躍間消失在原地。
這裡滿地血腥,並不適合交談,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路過前來收拾殘局的府衙小吏,
正言:“方才多謝孟將軍!”
孟不忍擦去手上的血跡,幾分陰翳的眉眼舒展開,沒有了昨日的邋遢模樣,他模樣倒也清俊,
並不張揚的氣勢讓他看起來很有迷惑性,眉眼間藏不住的陰翳平添了幾分彆樣的美,
“無妨,我原本要去王府的,路上看見了煙火就趕過來了,”
他從懷中拿出昨夜新做的袖箭,“這是末將昨夜新做的,今日就是來給小姐送袖箭的。”
薑安乖乖待在正言懷裡,一雙眼睛乾淨透徹,似乎並沒有被剛才的場景所嚇到,
她兩隻手接過袖箭,愛不釋手的抓著,一雙圓眼笑眯眯,“謝謝孟參將!”
孟不忍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他剛才還以為小姐會被他嚇到…
“阿安!”
“王爺…”
“末將、屬下見過王爺…”
薑寂臣一身墨金束口長袍,大步向前間大氅被風吹起,身後胡晏、謝雲山和霍朗落後幾步,幾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男人麵若冰霜,周身氣勢壓人,連眾人的見禮都不曾過問,伸出大手將團子撈進自己懷裡,
薑寂臣掃過這幾人身上星星點點的血跡,狹長的眉眼戾氣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