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苗竄起來,薑寂臣眼中倒映這紅光,神情不明…
這折子是他在京中的暗線按照時間約定送回崇州府的,
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京中最近發生的事情,
前些日子軍餉貪汙一事聖上已經下旨,涉案的武將、許右侍郎和錢糧史都已抄家,九族上上下下已經在黃泉路上團聚,
許右侍郎的妻子,也就是謝家的庶女卷了府上的錢財想要投奔娘家,
轉頭就被謝府的下人扭送了府衙…
鎮國王府多了一位小主子的事也已經傳遍了京都,
太後娘娘得知後,特意吩咐人前來崇州府為薑寂臣與薑安畫像帶回京都,
這上麵還說娘娘想見一見這位如今皇室中最小的娃娃,
畢竟薑寂臣雖認了薑安作嫡長女,祖宗廟堂中還沒有她的名字,她總要回去認祖歸宗…
突然被cue的薑安支楞起腦袋光明正大偷聽,
太後娘娘,一個新鮮的人物,
是皇帝的娘,那也是她爹的娘嘛?
胡晏的眸子落在薑安身上,裡麵暗浪翻滾,“小姐這麼小,怎能一人獨自去京都,”
“王爺可有想好辦法?”
此事還未定局,隻要太後懿旨一日不到鎮國王府,他們就有的是辦法!
薑安咻的站起身,圓乎乎的大眼睛瞪著,小腦袋裡亂七八糟的一閃而過,
一個人?
去京都?
咋地,她爹這個長期飯票一下子變日拋了?
薑寂臣還未曾回答胡晏的問題,袍子便被扯了扯,他低下頭對上團子委屈巴巴的臉,
“能不去嘛?”
王爺彎腰抱起閨女,低沉的嗓音安慰團子,“阿安放心,你不去,”
男人靠坐在太師椅上,垂著的眼眸擋住眼中情緒,“太後想要阿安去京中,不過就是想以她為質,鉗製本王…”
手握重兵的親王啊,離那個位置不過一步之遙!
胡晏眼中劃過厭惡,語氣生冷,“王爺當年便在京中立過誓言,不會劍指京都,況且太妃娘娘如今還安在,”
“這個老妖婆,怎如此貪得無厭!”
哦莫,狐狸罵人嘞!
薑安玩著她爹的印章,驚訝的張著小嘴…
所以,太後、太妃,哪個是她爹親娘?
薑寂臣:“太妃背後還有娘家南地三州的支持,南地三州握著的是南商國大半賦稅,”
“她如何能完全鉗製…”
一個三歲的孩子,怎麼看都適合極了…
薑安眨眨眼,所以太妃是親娘…啊不…親祖母?
團子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起困倦的淚水,
早早把心放在了肚子裡,反正她爹說了不會讓自己一個人去京都,
薑寂臣輕輕拍著薑安的後背,將閨女哄睡,壓低聲音和胡晏說道,
“我受製於太妃並沒有好處,此事我會傳信到護國寺,”
“那個京都,就讓她們自己鬨去吧…”
他薑寂臣不會奉陪!
“今日讓你過府,是想商量年後使者入崇州府的事宜,”
“最近些日子城中需要抽調人手協助刺史加緊巡邏,其餘兩州的護國軍軍餉本王已經交給了謝雲山,”
“不日,你便和他一同前去,”
“此次前去你帶上我的書信,”
每年使者賀歲都是邊塞三州細作最猖獗的時候,他在書信中下了令,一旦發現絕不姑息,就地斬殺,不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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