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一番話,使得幾位姑娘的臉色慘白,她們顫抖著跪在地麵,美人就是落淚也是一番彆有風情,
齊嬤嬤此刻也沒有了哄孩子的心情,縱使是太妃娘娘的親生孫女,也要看看是誰生下來的,
她家娘娘向來不喜歡這個二兒子!
她冷下臉來,這些姑娘都是花了大價錢和時間培養出來的,怎能去做這些粗俗不堪的事,況且這是太妃娘娘賞下來的人!
“小姐年歲尚小,宮中禮法向來還沒有學…”
“嘭”的一聲,強硬打斷了齊嬤嬤的說教,
薑寂臣拂去手背上的茶水,周身氣勢陡然凜冽,狹長的眸子裹挾著濃濃戾氣直射向齊嬤嬤,
“本王的女兒如何,還輪不到你個奴婢來說教!”
“齊嬤嬤要是還想全須全尾走出崇州府,老奴勸你慎言!”
被薑寂臣和孫管家兩雙要殺人的眼睛盯上,齊嬤嬤這位在宮鬥中存活下來的老手此刻也是脊背發涼,
隻能垂下頭來,識時務者為俊傑,“老奴一時失言,還望王爺、小姐莫要怪罪。”
“可這幾位姑娘…”
“這是太妃娘娘對王爺的一片心意,想咱們娘娘一人在護國寺孤苦無依…”
“嗬…”
上位的男人嘲諷一笑,雙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眉眼桀驁又矜貴,“想讓本王收人也可以,”
“隻是本王府上不缺人,軍中的將士們倒是缺,”
他狹長的眸子掃過在場所有人,其中威壓逼人,“你們想去嗎?”
若說團子的話隻是讓她們擔憂以後的生活,現如今王爺的話可就讓她們擔憂起自己的性命了,
什麼我見猶憐也不演了,姑娘們連忙伏在地上,聲線顫抖,求嬤嬤彆讓她們留下…
齊嬤嬤的胸膛上下劇烈起伏,她與鎮國王此前見麵還是三年前的朝堂之上匆匆一見,再之前便是六七年前,
她與太妃原以為,薑寂臣還是從前那個聽從母親話的孩子呢…
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既然王爺不願收,那也就不要苦了這些姑娘,老奴再帶回京都便是。”
薑安煞有其事的點點小腦袋瓜,似乎很認真為自己那素未謀麵的祖母著想,
“嬤嬤不是說祖母在什麼…寺孤苦無依嗎,”
“那就將這些姐姐帶去給祖母作伴吧,要是每天醒來就能看見這麼漂亮的姑娘,祖母的心情一定很好吧!”
這下連站著看戲的太監都繃不住要笑了,這小祖宗還真是殺人誅心啊,
太妃娘娘年近五十,她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可容顏易老啊,每天再看著這麼多年輕漂亮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晃,
會鬱結於心吧,
會吧…
見齊嬤嬤一時沒應聲,團子神色委屈的看向她爹,“安安說錯話了嗎?”
老父親當即用要殺人的眼神橫了齊嬤嬤一眼,轉頭麵向團子時聲音柔和,簡直判若兩人,
“沒有,太妃娘娘會知道我們阿安的孝心。”
啊對對對,可孝死我了!
齊嬤嬤:不氣,不氣,氣壞身體沒人替!
她合在身前的雙手都快絞爛了,還是端的平和模樣繼續進行此行最重要的任務,
“都說女兒肖父,小姐與王爺當年一樣,最心疼太妃娘娘,”
“若是娘娘能親眼見見小姐,該有多歡喜啊!”
薑安:來了來了,爹,這有人要偷孩子!
旁邊的太監哎呦一聲,聲音之誇張,簡直讓人沒眼看,
隻見他翹著蘭花指用手打了打腦子,故作懊惱的樣子,
被打斷輸出的齊嬤嬤微笑):你最好有事!
“瞧奴才這豬腦子,差點將太後娘娘交代的差事都給忘了…”
“娘娘說了,咱們王爺是先帝一眾皇子中有子嗣最晚的,讓人惦記,”
“這不,此行特意讓奴才帶了畫師一路來崇州府,就為了給王爺和小姐畫像,”
“咱們太後娘娘啊,總在我們這些奴才麵前說,王爺年紀輕輕就鎮守邊關,身邊也沒個一兒半女的陪著,”
薑安:編,我就看你編!
這太監情到深處還用袖子擦擦眼角,意有所指道:“太後娘娘若是能見見咱們小姐,”
“小姐冰雪聰明的,娘娘定能放下心來!”
薑寂臣聽這聲音聽的頭疼,骨節分明的手克製的揉揉額角,壓下心中想要砍人的欲望,
齊嬤嬤這一聽,當即又要再說,話到嘴邊,就聽到一聲稚嫩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