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裝好車,華貴馬車駛動,
馬車四周裝飾的吊墜在冬日的光照下閃亮耀眼,
其光輝讓乞丐懷裡的孩子迷迷糊糊間避開光芒,他的手下還能摸到柔軟溫暖的錦綢薄被,鼻尖上身上久未沐浴的臭和冬日的寒冷被一抹馨香伴著奶香味取代,
此時薑安正在馬車裡兩隻手來回撥動買來的球球,
這球外形有幾分像蹴鞠,卻做得小些,外形鏤空,邊邊角角掛著顏色亮眼的布條,滾動間中間鐵質的小球裡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團子剛見這新奇玩意,一個娃娃玩得不亦樂乎,而她身側空著的軟墊上還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盒子與袋子,
裡麵有她給她爹挑選的小擺件,有各種各樣見過的、沒見過的吃食,還有好不容易尋到的蔬菜種子,
冬天嚴寒,沒有哪個商人會在這裡賣各類種子,隻是恰巧遇到了從南地而歸的胡商,
這些胡商帶著貨物從崇州府入南商,輾轉南地出手貨物,又在回程時帶著南地特有的貨回到邊關售賣,
薑安買到的種子便是一位胡商此次下南地所剩的貨物…
鎮國王府長長的車隊在主街上緩緩向著王府的方向行駛,迎麵而來的其他馬車和行人見到王府標誌後,無不側讓,
這一次出府,可謂是滿載而歸!
馬車在臨近王府時,正律扣動馬車側麵的小窗,
釀釀將窗打開個小縫,詢問何事,
玩球的團子也停下動作,悄悄伸過來腦袋偷聽,
正律騎在馬上,腿邊是掛在馬鞍上的佩刀,他彎下身子,道:“城門口遇見的乞丐一路跟著小姐的馬車,要屬下去驅趕嗎?”
他並沒有惡意,也不想難為本就活得艱難的乞人,不然在發現這人尾隨的第一時間就上前趕人了,
隻是,再往前就是王府了…
釀釀英氣的眉眼微皺,垂下眼瞼時目光劃過小姐鋪散的裙擺,低聲說道:“去警告他,莫要糾纏!”
她眼底劃過肅殺,馬上的正律看得分明,點點頭便夾緊馬腹、扯了韁繩調轉方向而去,
釀釀再轉頭時,團子蛄蛹著小身板坐正,做賊心虛的很,
她在那堆寶貝裡掏啊掏,蜷起的小手放置在釀釀的手心上,
在後者迷茫的眼神中,小胖爪張開,
是一塊飴糖…
釀釀愣怔,抬眸去看小姐,
隻見團子揚起笑容,梨渦可愛,她小手拍拍釀釀的手,
“吃糖!”
“吃糖,心情會好呀,”
“不要和那個銀一般見識,讓他走掉就好啦!”
釀釀在小姐殷切的目光下,低聲說了聲“謝謝小姐”,便將飴糖放進嘴中,
絲絲甜意在唇舌之上越闊越大,她用帕子細心的為小姐擦掉手掌心的飴糖渣渣,
“小姐不怪釀釀趕走他們?”
薑安聞言瞪眼,立馬晃動腦袋,稚嫩的聲音言之鑿鑿說道,
“釀釀是自己人,為什麼要怪釀釀?”
何況還是這種小事,
便是有朝一日,她在外麵養他十個八個男人,薑安也隻會說,
不愧是她!
啊…冷麵殺手大美人兒和她那金屋藏嬌的男人們,想想就刺激!
“小姐?”
“啊?!”
團子回神,眨巴著透徹的圓眼嘿嘿一笑,張開兩隻胖手,手心朝上,說道:“安安已經給了錢錢,讓他們看病呀,”
“我不能養他們呀,我木有錢!”
團子很窮的,團子隻是一隻抱大腿的廢物團子,
畢竟王府是她爹的,她還沒有熬走她爹~
“安安已經給了他們錢去看病,”
她捏緊小拳頭,表情是對自己那位王爺爹堅定的信任,“我爹蓋了粥鋪呀,相信爹肯定會安排好他們!”
聽著小姐的薑言薑語,釀釀眉眼柔和,舌頭去勾口中逐漸融化的飴糖,指尖摩挲,
小姐說她是自己人,好想捏…
“呀!”
耳邊傳來小姐的驚呼聲,向來冷心的釀釀這才發現手中軟綿的觸感,
她麵無表情收回手,抿了抿唇,平靜接受小姐的控訴眼神,
薑安胖爪糊在臉上,痛心疾首,“釀釀,你和爹學壞了!”
都喜歡對她的臉下手是吧!
她的臉最近胖了一圈,肯定就是捏的,才不是胖的!
到了王府門口,薑安是孫管家抱下來的,小團子噠噠走在前麵,小腳每一步都格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