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在薑寂臣之前率先鑽出馬車,站在那兒對著煥然一新的驛站哇了一聲,
奶音惹得周圍守衛的赤羽軍側目。
“誒?!”
團子被老父親夾起來,帶下馬車,四腳離地的樣子分外可愛。
“下官見過王爺,安安小姐。”
一身官袍的聞守時從驛站出來,寬袖隨行禮的動作而動。
薑安見到熟人,飛揚著細眉湊近了聞守時,小聲嘀嘀咕咕,“刺史呀,這是不是要花很多錢啊!”
與聞守時相處一段時間,團子就發現這位刺史摳門的很,如今要花這麼多錢重新裝潢驛站,還不得哭鼻子呀!
聞守時疲累的神色鬆懈下,彎著腰一臉煞有其事的回應她,
“確實要花很多錢,不過有王爺給下官付銀子!”
薑安:!
她胖爪捂上小心心,圓眼瞪著,小戲精上身,“哎呀呀,安安的心好痛呀~”
薑寂臣靜靜看著她與刺史胡鬨一陣,才上前來牽過閨女胖乎乎的小手,
“阿安,走啦。”
“嗷~”
“爹呀,這個皇子呀就不能自己花錢嗎,可是他自己住誒!”
赤羽軍:……
老父親一邊牽著人往裡走,一邊笑罵,“小財迷。”
薑安噠噠邁著短腿跟上,義正言辭的狡辯,“安安這叫勤!儉!持!家!”
“侄兒弈舟見過九皇叔。”
十七歲的薑弈舟帶著身後隨從數人走出驛站大堂,少年一身寬袖蟒袍,其上暗紋流動,金線鑲邊。
薑家或許沒有長得醜的,十七歲的薑弈舟眉眼修長疏朗,眼中盈盈光彩,如天上明月。
主子見禮,身後隨從也齊刷刷躬身,“奴婢、奴才見過鎮國王爺。”
薑寂臣對那座皇城出來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臉色,隻是淡漠應聲。
倒是團子驚訝的張大嘴巴,這人是把他的府邸都搬來了嗎,為啥這麼多人??
唔…皇子的府邸肯定比縣令府上藏著的寶貝多吧…好想去他家尋寶啊!
薑弈舟直起身,也不惱薑寂臣這副冷漠的態度,看向他身側這個小團子時眉眼彎下,
“這便是安安妹妹吧,本宮在京都可是聽到很多你的傳言,得了空還要向你好好討教這算學…”
薑安:!
她一臉警惕的後退一步,胖臉震驚,“你這個人,第一次見麵就要和安安提這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萬一她老爹突然想起來讓自己去學堂怎麼辦啊!
二皇子隻是溫和笑笑,他身後垂首的奴才卻不屑的皺了眉。
薑寂臣從未特意去教薑安什麼規矩,這般沒有束縛的團子在他們眼中便是不知禮數,見到皇子不問安,不喊尊稱…
“怎麼還不進來啊?”
謝雲山拎著筷子冒出個腦袋催促,“弈舟,你快彆和王爺那個冰塊臉敘舊了,你倆又不熟~”
“快用膳吧,小爺要餓扁了!”
“誒安安團子~”
一臉倦色卻依舊張揚的謝小將軍將肩膀搭在二皇子肩上,“團子,你的禮物我可是監督弈舟準備好啦~”
“放心,絕對沒經過我爹的手!”
胡晏嘴角抽搐,你倒是真誠。
薑弈舟麵上無奈,看向薑寂臣時眼神含著歉意,“雲山,皇叔麵前,禮數!”
謝雲山攬著人往大堂裡走,聲音響徹這一片天空,“弈舟,崇州這個地方不講你那些禮數…”
借著角度,剛才那奴才的不屑他看得清清楚楚,一隻皇城圈養的狗,也配對著小團子露出那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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