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寂臣直直望向那將領,唇瓣輕啟,“或戰,或退,你選。”
身後黑甲齊聲附和著,
“戰!”
“戰!”
“……”
南昭將領沒見過薑寂臣,卻認得這把龍淵劍…
他口唇乾澀,眼中升起懼意,猶豫不決。
南昭麵對殤國,尚有勝算。對上這位活閻王,必死無疑!
“主帥…”
他向聲響處看去,姍姍來遲的護國王軍如同黑色的海浪鋪天蓋地。
“退!”
將領率先調轉馬頭,絲毫不覺得自己作為將軍有何不齒。
這位可是戰場之上的活閻王,手中大軍五十萬,便是南昭皇帝來了,也得站著說話!
他身後隊伍稀稀拉拉的掉頭往回跑,甚至有幾個小兵丟了手中的兵器,模樣狼狽。
見人跑了,黑甲兵們沒啥意思的收了手中兵器,臉上驕傲。
看看,自家主帥這威名!
從晨起南昭軍被薑寂臣逼退一次後,二十裡外的奉陽城直到傍晚也再沒有動靜。
城門緊閉,偶有斥候策馬出城,也被護國軍攔下,人綁在馬上重新送回奉陽城下。
夜半,護國王軍已然全部紮營,四周一片明亮。
因著老父親商議戰事,薑安待著無趣,便在營地裡這兒瞅瞅那兒看看,偶爾還想幫忙建設一下。
士兵們也都寵著她,閒暇之餘做些簡單的小玩意兒哄小姐玩。
等到老父親找閨女回營帳睡覺時,白白嫩嫩的團子又成了臟團子。
她一手拖著隻被砸暈的兔子,一手攥著草做的螞蚱,身上小裙子灰撲撲的,朝著老父親嘿嘿傻笑,像極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團子驕傲的扯了扯兔子,“安安自己抓的喲~”
它亂跑,安安就一拳頭給它懟暈了~
薑寂臣用手揉揉額角,哭笑不得的拎著團子回了營帳。
“明日爹要帶兵出去,你就跟著謝小將軍,聽見沒?”
正站著乖乖張手給爹擦乾淨的團子歪頭,“那爹什麼時候回來呀?”
“很快,等爹將那些被南昭占了的城池都打下來,就回來…”
“嗷,好叭~”
……
一炷香後,老父親捏捏重新白嫩嫩的團子的臉頰,眉眼柔和,“睡覺吧…”
營帳中的燈暗下來,床榻上圓乎乎的團子戳戳她爹。
誒,沒動靜~
她爬起來,伸出胖手,將那串菩提子佛珠摘下來,比劃著要往薑寂臣手腕上帶。
隻可惜,佛珠似乎專為她做的,尺寸不對…
團子一屁股坐下,嘿呀歎了口氣,圓眼一轉,盯上她爹懷裡…
隻見她狗狗祟祟把冰冰涼涼的菩提子一把塞進薑寂臣的裡衣,還沒來得及得逞一笑,就被裝睡的老父親啪唧摁下。
他拍拍團子的小屁股,閉著眼睛威脅,“再不睡,明日沒有兔腿吃。”
安安兩隻胖手捂上眼睛,一拱,進了她爹懷裡,“睡啦,安安睡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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