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要和她算賬了!
薑安吸吸鼻子,眼神飄忽,“爹呀,安安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嘞,安安就先走了哈~”
說著,她動了動胖乎乎的身板,求救的小眼神瞄向釀釀。
釀釀默默低頭去看自己的鞋尖,就連正律都轉過身去望天,更彆提早就貓腰跑遠的正言。
團子氣鼓鼓的叉著小腰,沒義氣!
圍在王爺身側的將士們都被小姐的舉動給逗笑,笑聲感染了離著遠些的士兵們。
一時間,營地裡充斥著輕鬆的笑聲…
薑寂臣掂了掂抱著的團子,大步往營帳走去,“放心,爹不會罰你的。”
薑安咧著嘴傻嗬嗬笑,“真噠?”
“對。”
“本王的女兒比本王厲害,隻四歲就敢闖城劫人,劫的還是一國太子。”
他偏過頭去看閨女亮亮的圓眼,冷硬的表情柔和,“阿安保護了很多將士們的性命。”
“是本王的小福星…”
若是攻城,他薑寂臣不懼,也有十足的信心能讓南昭大將軍主動向他說求和一事。
可戰爭是要死人的,無論是攻還是守…
他兩天攻下兩城,護國王軍死傷一千…
那若是再攻兩城呢?
‘砰砰’的聲音在胸膛裡震動,薑安眨眨眼睛,眼前是父親為她感到驕傲的神情。
遠處又有笑聲傳來,似乎是哪位將領正在與同僚分享這兩日發生的糗事…
她的目光從薑寂臣臉上移到那些生動、鮮活的生命上,再遠處是徐徐吹來的晚風,是山澗流淌的溪流…
團子依賴的抱上她爹的脖子,小獸一樣親昵蹭蹭,“其實安安沒有想那麼多。”
“安安隻是希望爹能早點回來…”
可她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救了好多人…
薑寂臣估計將這輩子所有的耐心與柔情都給了這個軟乎乎的團子,安撫似的輕輕拍著閨女的後背。
“那阿安就遵從自己的心,想做什麼就去做…”
“阿安現在就做的很好!”
薑安:“好!”
她圓眼彎成月牙,“那安安可以去抓兔子嘛,兔腿很好吃呀!”
“哈…好,爹陪你一起去抓!”
薑寂臣在營帳中擦拭身體、更換衣物,團子就在門外蹲著,小小一坨縮在一起,用樹枝挖坑玩。
她嘴裡嘀嘀咕咕的,走近的謝雲山似乎聽到什麼‘小氣’?
“誰小氣啊?”
團子昂起頭,見來的是謝雲山,伸出根手指晃了晃,“爹說了,不可以進噢~”
“誒,你是誰呀?”
她歪著頭,好奇瞅著與南昭太子並肩站著的一位將軍。
那人瞧著麵生,身上服飾也不是南商打扮,雖是位將軍,卻生的一副文弱書生相,很是儒雅。
那人行了一個殤國的禮,“在下殤國將軍,也是宥齊的親舅舅,宥齊信中有提到小姐,誇讚小姐聰慧異於常人,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呀,這麼正式嘛~
團子扔了手中的樹枝,拍拍自己沾滿泥土的胖爪,乖乖的兩掌合於胸前回禮,“將軍好呀~”
她瞅瞅南昭太子,再瞅瞅這位殤國將軍,像是哄小孩子的語氣一樣,“不可以打架噢!”
要不然她爹還得走,下次她就隻能把兩位皇帝也劫來啦!
南昭太子挑眉,唇邊帶笑,儼然一副有禮君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