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也要習武!”
書房寂靜一瞬,謝雲山險些從椅子上滑落。
老父親偏過頭,目光溫柔的看向自家閨女,“阿安又是為何?”
他不著急讓薑安回答,溫熱的大掌撫著她頭頂,“阿安若是習武,會很辛苦,比每日早起去學堂還要辛苦…”
“不可懶惰一日。”
“安安知道呀~”
她眸子明亮,乾淨的如同水晶。胖爪放在她爹的手心中,小手攥成拳。
時間與愛意洗去了她前世的情感,卻沒有洗去她骨子對強者的崇尚,這頭小狼崽子依舊渴望變成強者。
薑安與她爹對視,稚嫩的聲音響徹書房,“爹說過的,強者的劍鋒不該指向弱者…”
“阿安想像爹一樣,強大到可以保護所有人!”
“撲通…撲通…”
那是薑寂臣胸膛中心臟跳動的聲音。
他狹長的眸子斂下,透過薑安的眉眼似乎在看另一人。
向來氣場強大的王爺喉間梗住,好半晌才沙啞開口,“本王沒能保護所有人…”
團子擰起小眉毛,圓眼迷茫,她說錯話了嘛?為什麼感覺爹這麼傷心呢?
她急急解釋,聲音堅定:“可是爹就是保護了崇州百姓、保護了王府還有安安…”
“還有淵淵!”
“爹連謝小將軍都收留了!”
謝雲山:……
團子一扭屁股,抱上她爹大腿,嘴上耍著賴皮,“安安不管,爹就是很厲害!”
“爹在安安這裡,最厲害!”
她一屁股坐在她爹的靴子上,像是隻八爪魚。
薑寂臣被她逗笑,心中的鬱氣散去。
他將人抱在腿上坐好,用手輕輕撥弄閨女額間碎發,“所以阿安是想變成爹這樣厲害的人才想習武?”
薑寂臣當著謝雲山的麵,按動桌案上的機關,一處暗格彈出,裡麵放著的正是主帥印。
他將這小小印章交到薑安手中,握上她的手,“阿安可知這‘厲害’的背後是必須承擔起的責任…”
他是鎮國王爺,可不是皇帝冊封的鎮國王爺。
他是南商的王爺。
薑寂臣鎮守於此從來不為皇家,最初是想尋一活路,如今隻想對得起百姓的跪拜。
他也曾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他也想過忘卻前塵,遊走江湖、快意人生。
可做了這鎮守邊關的主帥後,薑寂臣身上的擔子便沒能再卸下來。
薑安低下頭去看這小小印章,虎首逼真,雕刻精美…
她不甚在意的將這印章握在掌心,朝著她爹燦然一笑。
“安安是想保護這樣厲害的爹呀~”
“那安安就隻能變得比爹還厲害!”
她擼了擼袖子,瞪著圓眼,“安安還有很多想要保護的人呀~”
她不想承擔什麼,她隻是想守護住所擁有的一切。
她想保護爹,想保護老狐狸他們,還有同窗…還有街上送過她餅子的伯伯…還有很多人…
薑寂臣用手輕輕遮上閨女那雙乾淨的眸子,輕歎一聲。
阿安你可知,提劍守護遠比殺人更難…
薑寂臣:“好,那阿安便習武!”
“等本王安排好,你便與祈小公子一同,本王親自教你們可好?”
謝雲山一拍桌案,大氣揮手,“算小爺一個!”
“我有錢,要什麼功法,本將軍都能買來!”
薑寂臣挑眉,上半身慵懶靠在椅背上,手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眉眼涼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