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善淵將安安護在身後,又從懷中拿出一塊帶著木質香的帕子給她掩好口鼻,生怕小姑娘受一點委屈。
霍長明見此,一個箭步衝到善淵前麵,他拍拍自己胸膛,小聲嘀咕,“我皮厚,我站前麵!”
後麵的騷動多少引來前麵這一家子的不滿。
瘦小的孩子回頭,還沒說話,就嚇得咱們小少爺媽呀一聲,一個殘影劃過,躲回李星桑身後。
祈善淵捂上薑安的眼睛,微蹙起眉,麵色如常的與這人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這哪裡是什麼孩子,看麵相分明就是個男子!
隻是他的身高與薑安沒什麼區彆,半張臉還似乎被什麼腐蝕掉,鮮紅的肉混著血和膿水,看著猙獰又惡心。
恐怕這一對夫婦也不是真的夫婦…
他們應當是掘墳的,這男子身量夠矮,剛好能鑽進盜洞裡盜取陪葬物。
而那對夫婦中的男子應該是負責體力活,像挖盜洞這般;女子柔弱又平常,不引人注意,放風最合適…
轉頭那人見祈善淵禮貌周到,驚訝挑眉,也收起一臉惡意,回過身不再搭理他們。
小姑娘暖呼呼的手貼上淵淵的手,悄咪咪湊近了,“淵淵,怎麼了?”
祈善淵鬆開手,將安安額前碎發撫好,溫和笑笑,“沒事,我們進去吧。”
“嗷,好叭。”
黑市入場的銀兩是一人十兩。
祈善淵從賭坊小頭頭送的錢袋子裡拿出六十兩交給守入口的壯漢,卻被退回來五兩。
那人看了眼足腰高的小姑娘,“她…交一半。”
薑安頓時瞪眼,抓過淵淵手裡的五兩銀子,踮著腳塞回給他。
她鼓著臉頰,“你瞧不起誰呢!”
“哼!”
小姑娘一扭小身板就進了入口。
後麵跟著的溫則玉和謝雲山紛紛捂臉,不用想,都在憋笑~
從入口往裡走,是長長的通道…
這通道向下,山壁兩側能見固定山體的厚木板和照明的火把。
走了大概有半炷香的功夫,也不知道現在距離地麵有多高,反正人聲倒是越發明顯。
從通道踏出,有一種豁然開朗之感。
熱鬨的像正常集市一般的黑市人聲鼎沸,賣家和買家為了一個物件的價格高低爭個臉紅脖子粗。
壓根就不是薑安想象中大家遮著麵交易,毫無規矩,搶了就跑的場景。
“哇哦~”
小姑娘東瞅瞅西看看,“安安還以為會有架打呢~”
溫則玉:“這黑市背後的東家,誰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背後的勢力是誰…”
“反正但凡是鬨事的,都不能活著從這裡離開。”
“大家都是為了錢來的,一般沒人會去觸這個黴頭。”
他拱了拱手,不經意間從袖口露出個小冊子,“在下還要去采買些東西,就先行一步…”
“謝公子您帶著小小姐他們先逛逛,多問少買,一會兒在下買夠了東西就來尋你們。”
謝雲山點頭,“你去吧。”
祈善淵看向溫則玉的背影,眉心攏起。
他對這個人向來提防。
一路上,溫則玉可都沒說有東西要買,這般突然離開,總讓人心中有些疑慮。
他走慢了幾步,與薑四並肩,“今日可有查到溫公子的身份?”
薑四眼睛盯緊了前麵的主子,回道:“在沛州查過了,溫則玉很正常,一直住在這兒,隻有幾年前離開過一段時間。”
“我已經傳了信,到彆處去查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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