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重兵的並肩王又怎會是色令智昏之輩!
可如今局麵如此,她身為棋子,能如何?
便是火坑,她還是要跳,要賭那一線生機…
廊下看著這一幕的胡晏歎了口氣,“萬般無奈,皆是為了活命。”
一旁站著的小姑娘瞅瞅懷裡裝著銀票的盒子,拉拉她爹的衣角。
她眼巴巴瞧著她爹,“安安是不是不該坑她的錢呀…”
她好像很慘的樣子誒…
薑寂臣輕撫閨女的頭,將人抱起來。
他去看不遠處站在原地的謝雲山,教導著閨女,“這銀兩不是謝朝顏的私產,而是太後和謝家給她的…”
“讓她用於北地打點關係,接近本王所用。”
“所以,阿安沒有做錯。”
她謝朝顏是很慘,人生不能自己做主,婚嫁不得自由,彆人一道令下,她便要離家千裡,遠赴北地。
可她如今境地,何嘗不是當年的謝雲山遭遇。
甚至遠不及謝雲山當年…
一朝睡醒,親近、寵愛的父母親全都不要他,過往十幾載的人生都成了夢中泡影!
當年他不亞於世界崩塌!
風雪中,薑寂臣的聲音依舊清晰,“阿安可知若是增收賦稅、征用男丁,北地三州百姓會如何?”
對上閨女那雙漂亮的眸子,他說的認真,“會民不聊生。”
與彼時死傷無數、易子而食景象再現的北地百姓相比,養在深宅大院裡的謝朝顏還慘嗎?
她有仆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穿的雖不是最好,卻也是普通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料子…
她過的不好,可她不能因此去傷害無關之人。
小姑娘點著頭,“安安懂了…”
“她慘她可憐,可她不能因為她慘就吼謝雲山。”
“也不能因為她慘,就想當安安後娘!”
胡晏攏了攏身上大氅,“喲,說的倒是挺押韻。”
薑安待在她爹懷裡,臭屁道:“沒辦法,我就是聰明~”
謝雲山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說話聲,幽幽轉頭,“當麵蛐蛐我?”
小姑娘理不直氣也壯,“昂~”
謝小將軍手叉著腰走近,愁眉苦臉的樣子倒是難得。
薑寂臣看了他一眼,抱著閨女走在最前麵,“走吧,吃飯去。”
也不知道這話是對誰說的。
後麵跟著的謝雲山一直沒吱聲,直到走到拐角處,他猛地停住。
胡晏偏過頭,神情疑惑,“你怎麼…”
謝雲山:“不是,她說小爺乾嘛!”
“小爺還不是好心嘛!”
“又不是我讓她來北地的!”
老狐狸嘴角抽搐,無奈搖頭,“走吧王爺,彆管他。”
薑寂臣附和,“嗯。”
原地跳腳了好一會兒的謝小將軍才反應過來,四周早就沒人了…
他愣愣道:“人呢?”
打了個哈欠的雲毅眨眨泛出眼淚的眼睛,“走了啊。”
“估計這會兒前廳該吃飯了吧…”
謝雲山:!
“怎麼不叫小爺吃飯!”
瞧著飛遠了的公子,雲毅嘟囔著跟上,“不是沒叫,是你壓根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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