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員當即否認,“自然不是!”
“可我等外派官員向京都遞信,並未觸犯哪條律法,小姐何至於此!”
瞧他大義凜然那樣…
此時,正言不知從哪搬來把椅子,就這麼大咧咧擺在院子正中。
薑安坐上去,一條腿支楞起來,將謝雲山那種玩世不恭的模樣學了個十成十。
七八歲的小姑娘,頭發高高束成馬尾,乾淨利落。
她一身玄金束袖短袍,不笑的時候那張精致的小臉有幾分像王爺,氣勢淩然…
隻見薑安黝黑的眸子盯著他,以及那些陸陸續續從屋中出來的‘縮頭烏龜們’。
“怎麼沒觸犯律法。”
“你們的信上哪一封沒提到我爹鎮國王爺!”
“身為南商官員,非議南商皇室,還是駐守邊關的並肩王,你說…”
“按照律法該怎麼辦!”
她將那些空了信筒灌了內力擲於官員腳邊。
信筒斜插著入了凍土…
他們不敢想,若是這信筒對準的是自己的腦袋呢?
薑安昂著下巴,眯了眯圓眼,“你們所寫,足夠我當場扒了你們的官服。”
有年歲大的官員顫抖著手指想要指向薑安,“你…狂妄至極!”
他朝京都的方向拱手,“吾等皆為朝廷命官,便是外派,也得陛下親自下令處置,輪不到鎮國王府。”
“喲~”
小姑娘咯咯一笑,“你們這不是挺能辯的嘛~”
她眼中閃過冷然,“那怎麼不見你們在朝堂上為北地的官道辯上一辯!”
薑安小小一隻坐在椅子上,氣場碾壓對麵數十人。
隻聽得這院中她的聲音清脆,質問聲砸在這些工部官員頭上。
“北地多少年行走林間小徑,百姓因此遭遇匪賊喪命,路過商戶人心惶惶…”
“若非官道不能用,北地接壤幾國,城中何至於清貧如今日景象!”
“你們去府衙的藏書閣瞧瞧,瞧瞧這些年崇州、茂州、峻州三州積壓了多少百姓慘死、商戶被劫殺的陳年舊案!”
“三州刺史多年來上書工部,請求你們修繕官道,你們看過嗎?你們打開過嗎!”
她豁然起身,身下椅子因小姑娘外泄的內力炸裂幾瓣。
隻見薑安擼了擼袖口,精致的臉因染上怒意變的薄紅一片。
當然她嘴巴子黢黑,現在也看不出來啥~
“睡在北地的驛站,你們夜裡閉得上眼睛嗎,就不害怕數以千計的冤魂纏上!”
她的父親、她的老師,她身邊的每一個人言傳身教的皆是忠信孝悌,故此薑安是真的不明白世間為何還有這樣的人…
為何這樣的人還活得這般痛快!
既有律法在,為何不遵?
既不遵律法,它又有何意義?
他們既然不遵這南商律法,那自己又有什麼理由同這些王八蛋講道理。
她的拳握得緊緊,厲聲喝道:“來人!”
薑安的一聲喝令,驛站外湧進百人王府親衛,個個手持棍棒。
工部官員們原本還被這小祖宗懟的啞口無言,心下盤算著一會兒怎麼為自己開脫。
是公務繁忙,難免有所疏忽?
還是新任不久,不熟公務?
又或是那折子根本就沒遞到工部去?
千裡之遠,丟失也是在所難免嘛!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薑安壓根就不給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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