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主將,性情狂悖,公主降罪,也是對他的恩賜!”
讓自己為了這種蠢貨承擔罪責…
用薑安的話說,這簡直就是在想屁吃!
“你!”
溫父起身,大怒之下椅子撞翻。
狠話撂了出去,溫則玉此刻心中竟生出幾分暢爽。
他麵上帶笑,恍然間還是那個溫宅裡的小公子。
“父親若還想交代什麼,還請等我完成公主交代的任務再說吧。”
‘公主’二字,咬的極重。
溫則玉想要告訴他父親的意思很簡單…
彆忘了,他手上還有公主給的令牌!
令牌之下,帥印也得靠邊站。
他們的長公主,可不是南商皇帝那個廢物。
可以說,此刻隻要溫則玉想,軍營之中便再沒有溫父的位置!
話說得如此淺顯,溫父自然能聽出兒子的弦外之音。
“好!”
他一腳踢翻桌邊茶爐,火炭滾落。
無能的父親以這種方式維護著自己空中樓閣般的可笑自尊。
尋著燃燒星點火苗的炭看去,俊朗的公子漠然轉身,不臟衣袍出了這處營帳。
營帳外,溫則玉吩咐屬下,“牽匹馬來。”
“公子…您要去邊界線那兒?”
“可是您和那位小姐不是認識?”
他擺擺手,“無事,本公子就在暗處瞧著…”
說話間,溫則玉看向遠處山尖尖上不斷墜落的夕陽。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天才會暗下來…”
沛州那些時日的相處,讓他對這個小姑娘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既動手,便絕不會空手而歸。
隻打了人,怕是不夠…
那名屬下聽著,心中更無頭緒,語氣焦急,“那…那可怎麼辦…”
“任務不成,公子回去豈不是要受罰。”
屬下的關心讓溫則玉心中回暖些。
他輕笑著用折扇敲敲屬下的腦袋,“傻了不是…”
“她要什麼,咱們便給她什麼,拖到天黑下來,小姑娘自要在附近紮營。”
如此,還不是一樣達成目的。
至於需要付出什麼…
那便是他父親的事兒了。
“公子真聰明!”
“行了,彆拍馬屁了,先給本公子牽匹馬!”
再回到那處小平原上…
帥旗依舊迎風鼓動,它筆直站著,像極了一道永遠不會倒下的身影。
旗下,小姑娘席地而坐。
她靠著自己的長槍,大口咬著多汁的果子。
身後將士大多和她一樣,保持著原有的方陣,坐在草地上。
彆說,吹著晚風,看著滿天紅霞,誰還能分清這是巡察邊境還是郊遊~
跟著大小姐就是好!
這應該是大多數黑甲兵心中的想法~
“誒!”
薑安嘴裡鼓鼓囊囊,還不忘朝對麵還耗著的東離軍隊挑釁,“你們真不考慮考慮…把他帶回去?”
小姑娘口中的他,也就是此刻被大貓用爪子撥動的人形物體。
白虎似乎把他當成了球,興奮下它尾尖高高翹著,一擺一擺的,引得人想要去抓。
“啪嗒…”
果核扔在草地。
隻見原本坐著賞景的薑安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她一動,身後大軍跟著起身。
萬餘人的甲胄摩擦聲,硬是把對麵的東離人嚇得縮到一起。
小姑娘一手撐著帥旗,夕陽的餘光照在臉上,暖色的光給她鍍上一層神秘的紗。
“真沒意思…”她嘟囔著抱怨。
快要崩潰的東離軍隊:你還沒意思??
要不要他們嘎一個,給這祖宗助助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