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闈的考官是京都禮部擬好名單,然後將禮部下屬負責科舉一事的官員下派到各個州。
這些官員包括主考官、謄抄卷冊、封名…加起來大概七八人左右。
他們通常在秋闈考試開始的七日前到達州府,對秋闈的考試地檢查、審核。
謝雲山和刺史聞守時送走了工部官員們並沒有離開城門口,接下來還要在此迎接秋闈的考官,也就省得來回折騰一趟。
他們二人並肩走向城門口的茶攤。
謝雲山困倦的打個哈欠,眨眨發澀的眼睛。
聞守時斟了杯熱茶推到他麵前,“謝小將軍昨日沒睡好?”
謝雲山手拄著下巴,眼睛無神地看向遠處。
“何止沒睡好啊!”他歎了口氣。
“那小祖宗半夜把人都喊了起來,偏要吃席!”
大半夜的,他生生吃了頓豐盛的夜宵…
謝雲山口中的小祖宗是誰,不言而喻。
聞守時輕笑,說了句,“小姐不是尋常人,做事、思慮也都特彆些…”
聞言,謝小將軍翻了個白眼,這都能誇一下,沒救了…沒救了。
想起他們等著的這位主考官,他問道:“刺史可知,這次來的是哪位?”
“京都送來的信中說這次秋闈的主考官是禮部的徐百文。”
“徐百文…”
謝雲山又念叨了一遍這個名字。
此人,他有幾分印象,京中有名的老好人。
沒黨派、不站隊,誰也不得罪…
“居然是他來。”他感慨一句。
謝雲山以為秋闈一事,他爹還會派個太後一黨的前來,順便搞出點事情來。
聞守時聽懂了小將軍這句‘居然是他來’中的深意,他捧著茶杯,眉眼低順,權當剛才是一陣風吹了過去。
秋闈可是朝廷的大事…
況且前些日子南地學子中也不知從哪兒刮起了一陣朝廷無能的風。
所有人都在討論北地修繕官道及百姓增收賦稅一事。
如今的南商休養生息,外無戰、內無亂,國庫怎麼就空虛了?
若是空虛,那年年交的賦稅又給誰花了?
以太後為首的謝家一黨都快被罵成狗了,怎麼敢在這片土地上有什麼大動作…
派來徐百文,估計也是無奈之舉。
“刺史…?刺史?”
“啊…?”
聞守時醒神,朝謝雲山拱了拱手,“下官想事情,一時入了神,您說什麼?”
謝小將軍好奇,“刺史在想什麼事情?”
聞守時嘴角抽了抽,這能告訴你嗎…
就在此時,他手指向那條修繕好的官道,“來了來了!”
說罷,他起身,腳步匆忙。
謝雲山趕緊跟上,嘀咕著,“這麼著急?”
他們接到這位主考官,直接帶著人去了城中準備好的秋闈考試地點。
與此同時的鎮國王府,
“妹妹~”
霍長明一如既往的扒在薑安院中那扇靠近床榻的小窗上。
“唔…”
還沒睡醒的小姑娘翻了個身,揉揉眼睛。
她將腦袋瓜探出層層輕紗床幔,下巴擱置在床榻上,半眯著沒睡醒的眼。
“哥呀~”
軟乎乎的小姑娘,黏糊糊的語氣…
“誒!”手拿書冊的霍長明嘴角咧到耳後。
“今日各縣丞的學子都到了府城,外麵好熱鬨,妹妹要不要出去瞧瞧?”
他絕對不會承認是自己想出去玩~
科舉三年一次,這個熱鬨可是很難得的!
熱鬨?
薑安睜圓了眼睛,她最愛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