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文,還是一個人!
之前入城可不是這個價碼。
伸出手來的守城將領不屑一笑,上下打量了這小公子一眼,“愛進不進…”
“不進城,就帶著你的隊伍滾蛋!彆耽誤老子的時間!”
嘿?!
薑安眯了眯圓眼,就要往上衝。
誰是誰老子,這個臭不要臉的!
“安安!”
李星桑眼疾手快拎住這小祖宗的後衣領,“先進城要緊!”
另一邊,孟不忍拉住生氣的霍小少爺,趕緊讓手下把錢交了,這才順利進城。
全程,小姑娘和她哥都是同款陰惻惻的表情,盯得守城將領後腦冒涼風…
而李星桑則是與身邊幾位推著板車的小商販搭起話來。
“老伯,這入城的錢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我們之前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
那老伯推著沉重的板車,甚至空不出一隻手來擦汗。
他歎了口氣,“你們那是多久前來的…”
“去年秋天開始,入城的錢從十文漲到十五文,新歲之後更是一路漲到了二十文。”
他愁眉苦臉的看著自己這一板車的貨,“我賣一整天才能賺三四十文錢。”
這世道,還怎麼讓人活啊!
李星桑聽懂了老伯沒說儘的話,心中也是頗為難受。
他伸出手來,“我幫老伯一起推吧。”
“可彆,小公子!”
“您這一身衣服彆弄臟了…”
“沒事,臟了再洗就是。”小公子溫潤笑著,與老伯一起推著板車往前。
“那您知道為什麼漲嗎?”
“還不是因為京都的那位二皇子!”
老伯壓低了聲音,提及薑亦舟時語氣中皆是怨懟…
這周圍都是守城門的將士,他們也不敢太過張揚的談論一國皇子。
不過從老伯簡短的話中,李星桑仍舊能分析出其中緣由。
按照那位老伯的話講,年前二皇子在南地惹下的禍亂在京都結束了,可在這南地卻並未結束。
城中官員借由此事漲入城的錢,漲各種費用,要問如何會漲,那緣由就隻是因二皇子一事城中元氣大傷,府衙等地方皆要用錢。
那這錢從何而來?
自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咯~
“就是這樣…”
客棧中,李星桑講完,將一杯涼掉的茶灌入肚中。
“去他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霍長明突然起身,氣到原地轉圈。
安安沒來北地時,府衙年年窮,窮到刺史的褲子都是縫縫又補補,怎麼不見他增收各種稅和費用呢!
但凡能說出這種話來的,都不是什麼好鳥…不是,好官!
李星桑輕拍長明的肩膀,“冷靜…”
這客棧本就不隔音。
“我覺得此事不像是地方官員自己所為…”
他問過那老伯,附近幾個城池,就連沛州都算在內,想要入城,都是一樣的價碼。
也就是說幾州的刺史在同一時間都這般明晃晃的刮搜民脂民膏。
如此,更像是京都中有上位者特意吩咐下來的,專門就為壞二皇子的名聲。
薑安眼中閃過厭煩,“又是皇室爭鬥…”
爭鬥來爭鬥去,他們依舊高坐廟堂,苦的就隻有底層的百姓。
李星桑與霍長明並未搭話,本就不算大的屋內寂靜到落針可聞。
就算看破了其中的門路又如何,這是幾州的事情,他們誰能有什麼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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