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
“手腳麻利些!”
祈生身為祈宅管家,此刻正監看著府上護衛將早就備好的一應行囊搬上馬車。
“祈公子!”
沛州刺史著急忙慌下來馬車,還差點摔倒。
他頭上浮著汗水,顯然是聽到消息後就趕了過來。
“怎麼…怎麼就要走了呢!”刺史語氣中儘是不舍。
瞧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老爹走了呢~
薑安驚訝挑眉,這麼依依不舍?
“刺史放心…”
祈善淵換了一身素色長袍,上前與刺史攀談。
“祈某思念北地,隻是人回去住下,這沛州的一應祈家產業依舊在。”
“哦…哈哈…這樣啊。”
“那下官就放心了…阿不是!”
刺史不小心把真心話給說了出來~
沛州這幾年有祈家產業在,身為刺史的他從中也可是撈了不少好處。
他餘光瞥了眼祈善淵全當沒聽見的平靜神色,笑容都帶上幾分諂媚。
刺史趕緊替自己找補道:“下官的意思是…”
“善淵知曉…”
祈小公子接過他狡辯的話,說的更漂亮些,也算是全了這位父母官的麵子。
“大人的意思是希望善淵一路平安。”
“畢竟我與大人還有許多生意要做。”
“啊哈哈…對對!本官就是這個意思!”
瞧瞧這張嘴,這八麵玲瓏的模樣,不去官場做官實在是太過可惜!
“好了沒啊!”
馬車上,薑安探出個腦袋瓜,瞪了礙事的沛州刺史一眼。
真煩人!
“好了好了…”刺史秒慫。
“那下官恭送小姐…一路順遂!”
小窗那兒,一隻裹著紗布的胖爪揮了揮,也算是同他打過招呼。
前一月的路途很平靜…
平靜到薑安有幾次都懷疑溫則玉留下那句話的真假。
當然,她也與那隊尋屍的人保持著聯係。
湛藍的天上,蒼鷹盤旋不去…
哨子聲響,它隨之鳴叫附和,向著小姑娘伸出的手掌心俯衝而下。
有它的出現,附近林中的鳥兒紛紛驚飛。
馬背上早就等著的霍長明手持彈弓,眯起一隻眼來瞄準。
“一個…兩個…”
這一路上,葷菜可真是不少!
當然,他們這張嘴也就隻剩下鳥味了~
薑安打開蒼鷹身上背著的小布包,裡麵輕飄飄裝著的隻有一張紙條…
祈善淵正用木筷夾著生肉喂鷹呢,就見小姑娘把紙條團吧團吧直接扔了出車外。
“還沒找到?”
“嗯…”
薑安發著呆,百無聊賴的用指腹點著蒼鷹的腦袋瓜。
“回稟的暗衛說,他們又往下遊找了五裡,隻尋到一片衣角,掛在河道旁的枯枝上…”
祈善淵:“應當是被水衝下去時勾上去的。”
“算上這封信,暗衛們已經找了足足二十裡,附近人家、山上也都尋過了。”
“說不定這屍體已經被野狗分食了,又或許被泥沙埋到河道底了,安安…”
“我知道…”
小姑娘把腦殼靠在祈善淵身上,半闔著眼,似乎要休息了。
這些暗衛手上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總不能一日沒找到這人就耽誤一日下去。
“希望他死了吧…”
或者,希望他們不要再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