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火光下,追兵上馬,奔著他們口中的大營而去。
小姑娘將弓箭遞給身邊親兵,輕手輕腳的從草叢中現身,當機立斷道:“跟過去瞧瞧…”
身側親兵先是下意識地服從,方後知後覺的反應了一下。
他腳步稍頓,腦子裡回放起孟將軍的囑咐…
臨行前,將軍可說了,一切當以小姐的安危為重。
尾隨這些追兵去他們的大營,顯然不符合這條前提。
“那個…小姐…”
薑安生了八百個心眼子,還能猜不到此刻親兵心中所想?
隻見她眨巴著圓乎乎的眸子,安撫道:“放心,咱們就遠遠地看一眼,確定下位置。”
“畢竟…來都來了~”
真是好一個‘來都來了~’
二愣子親兵們相視一眼,覺得小姐說的不無道理啊!
前麵追兵手中的火把在深山蜿蜒小徑中形成一條火龍,後麵薑安帶著親兵一路尾隨。
隻見這些人從山的半山腰又反折回山腳下,向左而行,大概一個時辰後,停在一處茂密的林間。
他們將用作偽裝的枯木山石挪開,赫然出現的是一條寬闊大路。
不遠處藏著的小姑娘眯眼去瞧,這條大路軍隊五六列並行不成問題…
足以見得,這山中藏著的兵馬不在少數。
約莫又走了一個時辰…
小姑娘從最開始的一步一個腳印到後麵直接趴在親兵的背上‘裝死’。
她嘀嘀咕咕道:“繞這麼遠,軍隊還沒走出山呢,就得先生火做飯了吧!”
聞言,十幾名親兵咧開嘴,無聲笑了。
“畢竟是私藏的兵馬…”
“又在護國軍眼皮子底下,可不得藏得再嚴實點。”
要不然,這點兵馬恐怕還沒用上,就先被他們王爺給吞咯~
……
“小姐,到了…”
“嗯?”
小姑娘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還不忘用手背擦擦嘴角。
朦朧間,她瞧見了軍營的大門和兩側的明哨暗崗…
隻見那夥追兵中為首的兩名副手向哨崗的兄弟亮出了一塊令牌,之後那些對準他們的弓箭和長矛才都收了起來。
緊接著,這夥追兵就抬著他們將軍的屍首進了營地。
整個過程半點聲響都沒發出,甚至守營的將士和歸來的人都沒有言語交流,憑的就是一塊令牌。
“他們這是…隻認令牌不認人?”
這要是想進去看看,可就難搞了!
聽著小姐的嘀嘀咕咕,親兵瞪大了眼睛,一副收到了欺騙的委屈模樣。
您來時怎麼說的!
不是說就看看嘛!
對此,小姑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們幽怨的小眼神。
“去找找,附近應該有巡邏的暗哨…”
她輕拍立著最近的親兵肩膀,圓眸閃爍著微光。
隻聽小姐說道:“抓來一個,先研究研究!”
親兵們一邊委屈巴巴,一邊又極為聽話的應聲。
畢竟…來都來了~
要不說他們都是軍營出身呢~
這每處軍營昂的布防根據主將的習慣,暗哨的數量和位置雖有不同,但最終在道理上都是一樣的。
要以軍營的布防、監視為主!
所以,必要的位置上一定是有暗哨在的!
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沒用上,兩名親兵就分彆帶著被擰斷脖子的一人一犬回來了。
小姑娘揮揮胖爪,便有四名親兵起身。
他們分彆站在四個方位,給小姐放哨。
而薑安呢,則指揮著其餘人…
扒了這具新鮮屍體的甲胄和戎裝!
她想從這些甲胄和兵器上研究一下,這裡到底是誰的私兵。
要說太妃娘娘自己私養兵馬,小姑娘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一個常年蜷居護國寺的老太太,縱使有點上一輩兒的宮鬥手段,但無人幫忙可也做不到在千裡之外的深山中豢養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