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滴天老爺啊!
將軍就差連滾帶爬上了城牆,“怎麼就攻城了呢?”
該不會是以為他家那位小祖宗是被他們拐走的吧?
急眼了?
他冤枉…等會兒。
好像也不冤枉。
“快,弓箭手!”
“滾石…”
“將軍!!”
這一聲喊得,活像是他不久人世了!
將軍回頭,就見手下的兵卒一臉血上了城樓。
城門並未破,如何會是一臉的血腥?
想起方才放進城中的千人,以及他尚且沒來得及見的鎮國王府之女,將軍的心顫了顫。
他不等屬下回話,自顧將人推到一邊去,趴在城牆向下望去。
火把的光很亮,亮到他能清晰瞧見那道嬌小身影將銀槍耍的漂亮!
“快來人!”
“快來人!”
他怒火中燒,指著薑安的身影,嗓子劈了叉,“殺了她!”
“殺了這個小人之輩!”
兩方大戰,不在城前叫陣,不從正麵攻城,反倒玩這些陰手段!
這樣的人還是貴門之女,皇室之後?
薑安長槍利落捅穿了眼前敵人,抬頭時火光映臉,映著她颯爽身姿。
“將軍莫急。”
小姑娘叫喊著,腳下一蹬,竟直接用了輕功攀上城牆,長槍脫手,直奔將軍門麵。
“本小姐這就來!”
她白嫩臉上皆是煞氣,哪像是九歲的娃娃,分明就是土匪窩子裡養大的悍匪做派。
身後,釀釀手中軟劍抹了敵軍脖子,隨小姐一同上了城樓。
其餘人馬大半留守城門下阻了南城門叛軍回援,還有三百跟著正言正律打上城樓,從內大開城門!
而薑安更是目的明確。
她要這將軍的項上人頭!
槍尖眼看都要戳進眼睛,將軍狼狽倒地,逃過一劫。
他仰麵摔了個四腳朝天,就張大嘴巴瞧著紅纓長槍從頭上掠過…
長槍槍尾,薑安腳踩城牆,伸手一把抓住槍尾,接力橫揮!
霎那間,三四名正欲放箭的弓箭手脖頸斷裂。
他們手中弓弦脫手,箭羽四亂胡射,還有一支正中自己人後心口。
隻不過這放箭之人是不能再張嘴道歉了。
守城的叛軍頭領也不是真一無是處,反應過來後他拔劍與薑安正麵對上…
還不忘揚聲鼓舞軍心,“兄弟們,頂住!”
“如今鎮國王的女兒就在咱們手心,隻要贏了這場,護國軍斷不敢再攻城,主人重重有賞,封侯加官指日可待!”
他這話倒是有用的很…
薑安長槍柱地,眸子掃視一圈,瞧著這些叛軍拚殺的更賣力了。
和她玩嘴皮子?
小姑娘張揚一笑,拎了長槍朝著他衝過去,招招都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纏鬥間,她也高聲呼喊,“想抓本小姐,也要看你們有命沒有!”
“我北地護國軍何止城下幾萬,我若是有個閃失,彆說攻城,大軍直上之日,便是踩也能將爾等叛軍踏成肉泥!”
她一槍挑了將軍甲胄,掛在槍尖上。
“爾等想清楚了,繳械不殺!”
“城下隻是先鋒,等我營中大軍來援,諸位就隻能作無頭鬼了!”
拚殺正酣的正言抹了把沾血的臉,刀揮的一下比一下狠。
小姐這張嘴真是…
營中除了來回跑來跑去的千人,哪裡還有什麼援軍了!
薑安此話一出,叛軍的人揮刀越發遲疑,眼前著軍心已散。
隻聽“轟隆隆”兩聲,像是炸響在耳邊的雷…
城外,戰馬之上的霍將軍如同利劍,駕馬向著半開的城門衝去。
“駕!”
他與孟不忍一前一後,於馬上揮刀,連斬幾名叛軍,長驅直入!
他身後,萬把人跟著往裡衝,就差沒把城門卸下來。
到如此地步,此城已然攻下!
城牆之上,守城將軍被薑安揍得滿口血沫,無力跌倒在地。
頸上槍尖壓著劃破皮肉,隻聽小姑娘說道:“降還是不降!”
將軍放眼望去,他麾下的兵死的死,跪的跪,已成敗式。
“嗬…”
“呸!”
他吐掉口中血腥,雙眼赤紅一片,“不降!”
“聖上無能,謝家把持朝政,南商國土之地除你北地,無一樂土!”
“百姓生活艱難,我憑什麼降!”
“向誰投降?”
他手指京都方向,嘲諷大笑,“謝家嗎!”
薑安眼眸深沉,沾了血的小臉繃著,神色莫名。
可她手上的槍卻是鬆了的。
隻是…
那將軍突地眼睛怒睜,直直朝著槍尖而來。
“將軍!”
“將軍!”
“……”
銀色的槍尖上,血滴答滴答落下,落在這城牆上。
風吹過,血腥的味道鑽進小姑娘鼻腔。
她身後,釀釀一片憂色。
“來人!”
薑安轉身,神色如常,“收整城牆,尋此城刺史,將這些叛軍活的關押,死的焚燒!”
“是!”
她將長槍交與正言,快步下城樓,做她這位平叛主帥該做的事情。
死了一人,期期艾艾實非一軍主帥之為。
這位將軍死的可惜,可他也確是叛軍…
皇帝無能,造反也好,暗地謀劃也好,贏了便是天下表率,輸了就是一捧黃土!
古往今來,向來如此。
況且他跟著的這位主子也不是個好的。
以薑亦舟之才,此戰必敗!
“告訴本地刺史,叛軍不必追查身份…”
也不必連累家中親眷。
正言點頭,“屬下明白。”
“安安!”
霍朗突然攔路,大手拎起小姑娘,將人抱過來仔細瞧了又瞧。
小姑娘被他弄得咯咯直笑,“霍將軍放心吧,我好著呢~”
霍朗也咧嘴樂,“好著就行!”
老子這身皮在王爺那兒也算是暫時保住了。
“霍將軍,回營吩咐一下,讓他們拔營搬來城中,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得嘞~”
安排好了所有,小姑娘也尋了一處僻靜地,該給她爹寫大戰得勝的戰報了,不然他在家中怕是要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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