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不看?”
“嗤…”
小將軍不屑,“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過問兄長…”
他在北地多年,也不見他們擔憂一下。
怎麼,擔心鎮國王府會為難姓謝的兄長,就不擔心他當年孤身一人來北地會不會被王爺一刀殺了?
他兄長是人肉做的,他就是鐵做的?
父母親的心都已經偏的沒邊兒了!
“公子…”
雲毅的表情瞬間變得奇怪起來。
他想讓公子彆再繼續說下去,可前麵的話已經被聽見了啊!
謝雲山是背對著門口坐,他的後方謝懷青一言不發站著…
“怎麼了?”
謝雲山端著酒杯,嘟囔一聲,“奇奇怪怪。”
這般說著,他也回頭看去。
什麼都沒有啊…
小將軍本就心緒不佳,“大白天的,見鬼了你!”
“去,再給小爺找壺酒來!”
雲毅委屈,低聲道:“孫管家說了,酒沒有。”
趁著謝雲山脾氣還沒起,他又說道:“您要是還想喝的話,孫管家還說他可以幫你去府醫那兒要點藥酒!”
“呃…”
謝小將軍被噎住,悻悻住嘴,“不喝就不喝。”
上元第二天,漠北公主給小姑娘遞了拜帖,同拜帖送來的還有不少好東西…
毛發光亮的狼皮,大塊大塊的赤金,各種草原上稀罕的草藥,還有上好的良駒!
薑安挑挑揀揀,赤金肯定是要搬上摘星樓去;草藥都送到了府醫那處,看看有什麼是胡晏此時用得上的,良駒和狼皮則給她爹和謝雲山送去。
正言忙碌了好一會兒才把院子堆積的東西清空。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小姐,那咱們回什麼禮啊?”
“嗯…”
小姑娘坐在門檻上,手托著腮想了好一會兒,“她剛稱王,要送也得送點用得上的。”
“正言呀,你去庫裡翻翻,什麼暗器、武器的,能送人的都拿些出來!”
“還有摘星樓上那套馬鞍,也拿出來吧…”
“暗組前些日子送來關於漠北的消息挑幾條於她有用處的也抄一份下來。”
“……”
小姑娘說著,正言他們做著,用不上半個時辰,這院子又堆滿了~
“行,就這些吧!”
正言又擦擦汗,咧嘴道:“再多,她也拿不回去啊。”
驛站,
正門進去,薑安迎麵撞上殤國太子和太子妃,也就是當年私奔的那對苦命鴛鴦。
“縣主…”
“安安…”
“你們這是要出去?”
小姑娘笑眯眯的打招呼。
“宥齊說崇州有一座廟很靈驗,我們去拜拜。”
太子妃柔柔笑著,手挽著丈夫,滿臉都是幸福。
“是城西那座,安安應該知曉。”
城西那座?
小姑娘回想一下,恍然大悟道:“哦~說是求子很靈驗的那座廟是吧!”
“咳咳…”蘇宥齊咳嗽兩聲,耳尖緋紅,太子妃就更不用提了,都快藏他背後去了。
“小祖宗啊!”
正言抄起她,就給抱走了。
釀釀向他們二人行了一禮,“您見諒,我家小姐…”
“無事!”
蘇宥齊出聲打斷,“安安率真可愛,咳…無妨。”
走遠了的小姑娘的聲音幽幽傳來,“他們不是成親了嗎?為什麼不能說?”
正言:“您可小聲點吧,祖宗!”
十歲大的娃娃,知道什麼是成親!
“你們乾嘛呢?”
薑安和正言抬頭,原是南昭太子的胞弟。
這小子挺長時間不見,倒是出脫的越發好看,唇紅齒白的,哪裡還有小時候胖乎乎的樣子。
“小胖?”
“住嘴!”
他壯著膽子說了一聲,腳下卻誠實的轉身就走。
顯然,當年薑安在上元武場帶給他的震撼依舊有效。
瞧給人家嚇得~
“嘿?!”
小姑娘圓眼一瞪,就要去逮人。
前麵跑的‘小胖’似是聽見了,這下跑的更快,連輕功都用上了!
“你彆跑啊!”
“你乾嘛呢?”
這又是誰?
薑安轉身,瞧見的就是站在廊下一臉震驚的漠北公主…
不對,她現在已經是漠北的王了。
“小丫頭,你才十歲!”
薑安眨巴眨巴眼睛,點頭,“我是十歲沒錯啊…”
“怎麼就想著搶男子了,這可不行!”
“要搶的還是一國皇子!”
薑安:!
!!
好大一口鍋!
“我才沒有!”
“明明就是他見了我就跑,我長得很醜嘛?”
“不醜…不醜~”
滿身華貴的女子拉起她的手來,“走,去本王的院子。”
“我帶來了草原上的吃食,你嘗嘗。”
原本的漠北公主就是王帳裡嬌寵著長大的,如今稱王更是滿身貴氣,身上掛滿了赤金配飾,花花綠綠的寶石疊在一起。沒有襯著她俗氣,反倒更能讓人一眼瞧出身份的不一般來。
“我在漠北就聽說你帶三軍去京都平叛,這一仗打的漂亮!”
小姑娘與她並肩而行,“你也不賴,壓的叔叔伯伯翻不起身…”
“草原上的事情比這裡簡單很多,實力夠強,人馬夠多,本王贏是必然。”
這一刻的新漠北王是驕傲的。
薑安瞧著陽光下的她光彩奪目,嘴角的笑意更大。
二人在院中天南海北的聊了許久,桌上的茶都換了三壺。
“薑安…”
“如果我說,漠北如今兵強馬壯,還想把國土擴上一擴,你如何看?”
小姑娘愣怔一下,隨即換上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
她還是公主時便不是個願意屈居人下的主兒,如今有這種想法太正常不過。
“我如何看…”
薑安念叨著,突然就想起樊城關外護國軍大勝的那一刻…
“‘戰爭’這兩個字太重了…”
“若是你覺得漠北非戰不可,那便收整軍隊,戰便是!”
“若打仗隻是為了一些人謀權、謀財,我勸你不要這麼做。”
薑安看著她,語氣認真,“或許你戰場上能贏,但卻輸了人心…”
“而且打下了江山,也不一定能守住。”
你能為私欲挑起戰爭,就要接受此後也會有其他人效仿!
“你才是漠北的王,這種事情就算要問,也合該去問王帳中的臣子,怎麼問到我頭上來了。”
小姑娘摳摳腦殼,很是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