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王卻覺得阿安似是長高了不少。”
胡晏:“巡邊六月,再回來時安安又要過生辰了。”
那時,薑安該是十二歲。
“還有兩年,她就及笄了…”
這般細數下來,老父親的臉成功黑了。
似乎已經預想到未來的某一天裡,他捧在手心的小姑娘就會帶個意中人回來。
越想,王爺走的越快。
胡晏最初還沒發覺不對,直到他跟不上王爺的腳步…
他身後的小兵有些憂愁,“軍師,王爺走遠了…”
而且走的方向還不是主帳。
王爺不會想不開吧…
胡晏哈哈大笑幾聲,心情舒暢的很。
讓你時不時就來同在下炫耀!
“彆管他,咱們先回去喝熱茶!”
他方才轉身,就見一名小兵跑來,滿頭都是汗,似是很急。
胡晏停下,招了人過來,“何事這般急?”
“回軍師…兄弟們巡營,在三裡外的地界上撿到個人,瞧著快要凍死了就帶了回來,正想請王爺定奪,是在營中讓軍醫救治還是送去城裡。”
他麵色糾結,“主要是…人快不行了。”
不然他們也就直接送去城中府衙了。
“瞧著身上也沒個身份憑證,這附近又都是荒山,都不知道是從哪兒走來的。”
胡晏攏好身上的大氅,“去看看。”
軍營邊緣的一處小帳子裡,一衣衫襤褸的男子躺在床榻上,雙目緊閉,不知死活。
他身上大片的皮肉都露在外麵,凍得紅到發紫,身上、腳上都是傷口,最嚴重的一處莫過於脖頸上那處舊傷,瞧著也是奔著要命去的。
胡晏仔細瞧了幾眼,那處要命的傷似是刀傷,可不是尋常人該遭遇的。
不過,人長得倒還算清俊,甚至有幾分熟悉…
胡晏:“多找幾個人看守在帳子內外,軍醫醫治時陪著,若是有任何不對,不必手下留情。”
“是。”
他又留了一會兒,直到軍醫吩咐一旁候著的士兵,讓他將這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物都褪下。
“他身上凍傷的厲害,動作輕些,不然便是一塊皮肉被搓下來!”
軍醫這話說過,士兵下手愈發的輕,生怕遇上他所說的可怖景象。
胡晏蹙眉,也不願再看,轉身想走。
恰好此時,士兵將那人的背部露出來,腰窩處一塊長相奇怪的胎記映入老狐狸眼簾。
“等等!”
他兩三步上前,推開給那人脫衣服的士兵。
“軍師…怎麼了?”
那人不明所以,卻被軍師身後跟著的小兵一個眼神製止。
胡晏的眼前,一朵漂亮的鳶尾花綻放著…
他的手輕輕附上去,想要用力搓,看看是不是假的,卻又想起軍醫的話,驟然收手。
“軍醫…軍醫!”
他拉過軍醫,指著這鳶尾花胎記,“你來看,這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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