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晏緩緩搖頭,“大理寺死牢中我爹交代過的…”
他不能違背父意。
意料之中的結果…
薑寂臣輕歎口氣,黑子終是落下。
這人啊,都執拗的厲害!
“那這個人…你打算怎麼辦?”
胡晏整理好神情,鬆開緊握的拳。
他的掌心滲著血絲,染在白子上。
“可達”一聲,白子既落…
隻聽他說道:“在下來找王爺,便是要說此事…”
“我雖能確定他就是願兒,可這人出現的實在是奇怪。”
讓他不得不防備。
“當年姑姑身死,一半的原因便是願兒的死…”
“可如今他卻出現在我眼前。”
那這些年他都在哪裡,是誰在撫養他長大,他又為什麼會一身狼狽的躺倒在雪地中?
身上的舊傷又從何而來?
這些都需要細細查來!
胡晏此時理智的可怕,“若是查不清,他便是願兒,在下也不能留他在北地。”
薑寂臣:“本王會著人沿路查探,看看有沒有線索…”
“你先彆著急,一切等他醒來再說。”
他瞧了眼好友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你先回府將養,這人本王也會著人送去王府旁邊的宅子裡養著,得空了你便去瞧瞧。”
“軍營雖說密不透風,可終歸也不是個適合養傷的地方。”
這帳子四處漏風不說,冬日裡軍中也沒有太多炭火…
胡晏心口的石頭卸下大半,雙手合於身前,像是要行禮道謝。
“行了!”
薑寂臣伸手將人攔住,“你我之間,哪兒來的虛禮,趕緊走吧!”
若是有個好歹,那兩名府醫還不把本王給吃了!
似是瞧懂了薑寂臣眼中深意,胡晏麵上露出輕鬆笑意來。
“在下告退,這軍中事宜就勞王爺多操心了…”
“明日在下定囑咐孫管家,讓他給王爺熬些滋補的湯來。”
薑寂臣斜他一眼。
那是我家!本王的王府!!
我的!!!
……
那個名叫願兒的醒來已是七日之後。
這期間他高熱不斷,府醫說是凍傷的太厲害。
幸得雖說是凍傷,手腳的肉倒是沒爛,已經是天上神仙保佑了。
胡晏跟著也沒少操心,差點又把自己搞病了,挨了兩位府醫好一頓訓斥!
醒來之後,這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姓甚名誰、家住何處、自哪兒而來一概不知!
瞧著像是個傻子。
薑安自京都太醫院帶回來的府醫不信邪,直接上手照著此人的腦袋好一通扒拉。
他堅信,這樣的人肯定是腦子有病!
“師弟!”
“哎呀,你彆動!”
胡晏瞧著這一幕嘴角抽搐,滿臉無奈。
換做是誰被抱住一頓狂扒拉腦殼,都做不到無動於衷吧…
最後在府醫的堅持下,也總算是找出來原因了。
“他頭上有舊傷,老朽摸著是沒恢複好,淤血擁堵,再加上凍傷…舊疾複發也是正常。”
“待老朽開幾副活血的藥吃上一吃…”
胡晏:“這樣就能好了?”
府醫白他一眼,懟道:“你當我這是神藥啊!”
若真是神藥,早就把你這個猢猻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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