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山震虎,這招的成本簡直低到不能再低了!
他們這也算是剛入京,就把這地方的老大給得罪了!
還是被動的!
薑安差點沒氣笑了。
吳鶴亭:“你倒是聰明…”
吳大人端著茶盞,悠哉問道:“那你準備怎麼破局啊?”
若不破局,無非就是兩種結果。
其一,祁善淵不答應齊白兩家的招婿,有薑安和吳府照應著,安然到科舉之時。但在會試上,不管是太後還是齊白兩家中的誰都輕而易舉能讓這兩位少年郎的名字不出現在榜上。
其二,祁善淵答應…
薑安掏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家淵淵多好的人啊,才不能被那兩個壞女人盯上!
至於破局?
小姑娘咧開嘴笑,笑得一臉陰森。
吳鶴亭腦袋裡的一根弦突然繃緊,警惕道:“你要乾嘛?”
薑安一聳肩,無所謂道:“反正這京都裡地位最高的我都得罪了,那還破什麼局~”
“直接把他們吃飯的鍋一腳踹了,這不就什麼事都沒有啦!”
“我還沒做過紅娘,倒是可以試試。”
薑安一臉興奮,“你說太後除了想要這兩家的姑娘,還有誰家?”
她一起把她們的終身大事解決了~
吳鶴亭直接從躺椅上起身,快步朝著一個方向走遠。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她這是要光明正大的和太後她老人家對著乾呐!
他身側的金衛頭領跟上,還不忘回頭看了眼正笑得乖巧的小姑娘。
咦~太可怕了!
“大人,您…就不管?”
金衛頭領問道。
吳鶴亭一甩寬袖,沒好氣道:“管?我怎麼管?”
就是這祖宗她爹來了,恐怕也管不了!
“可…這小祖宗如今可是頂著大人您的名號…”
吳鶴亭一個急刹,轉身又往回走。
花園裡,小姑娘霸占了吳大人的位置,正躺在躺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聽著愈近且急促的腳步聲,薑安睜開眸子,故作驚訝道:“吳大人你怎麼又回來了?”
吳鶴亭瞪了她一眼,坐回在椅子上。
“你可要想清楚,出手阻了太後的好事,你的身份肯定也會暴露!”
一個住在大理寺卿府上的小丫頭可沒這麼大的本事。
“如今你被冊封縣主,還未曾入宗廟上譜,太後有的是招數能將你困在這京都中。”
科舉一事了了,她可就不一定能走出這皇城。
“祁善淵的事情可以交由我來做…”
“便是不能如願得前甲的位置,但是榜上有名還是可以的!”
他身邊的親信一臉的‘我就知道’!
他家大人回來勸阻完全就是擔心小姑娘,才不是他剛才說的牽連吳府一事!
“那可不成。”
小姑娘收了笑容,一雙漂亮的圓眸中儘是桀驁之意。
她薑安從來不受這委屈!
再者…
“夫子逝世前還惦記著星桑和淵淵的高中!”
“我們幾人說好了的,要風光回北地,去夫子的墳前道喜。”
她薑安認定的事情,誰都不能更改。
便是天上的神佛來了,她也能打上一打!
吳鶴亭又問了一遍,“當真不改?”
薑安堅定道:“不改!”
“你放心,淵淵已經在相看宅子了,約莫明後天就有消息了。”
“到時候…”
一陣短暫的寂靜後,隻見吳鶴亭暢快大笑幾聲。
嚇得身後親信還以為他家大人終於瘋了呢!
小姑娘也被嚇到了,住了嘴,用手小心戳戳吳鶴亭的手臂,和身側人對視一眼,“瘋了?”
那她可罪過大了!
“本官好著呢!”
吳鶴亭眼中有對薑安的讚賞,也有對故人的懷念。
“不愧是在他身邊長大的孩子,你們倆真是把那個老家夥的脾性學了個十成十,都是倔驢!”
一個,死守著當年他爹留下的話,說什麼都不肯翻案。
一個,不僅死倔,還更有王爺寵出來的狂妄,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家夥?
薑安抓著個啃了一半的果子,愣愣看著又走遠的吳鶴亭。
小姑娘仰頭,耳邊全是他的暢快大笑,她求證釀釀,“吳大人沒事吧?”
釀釀一臉茫然,“應該…沒事吧。”
事情弄清楚了,薑安拍拍衣裙,“走吧,咱們去樊春樓!”
釀釀低聲說:“若是王爺知道了,定要罵您的。”
小姑娘一臉得意,反正她人在京都,她爹打也打不到,誒嘿~
就是苦了被遷怒的謝小將軍咯~
釀釀在心底默默補了一句,順便給他點了根蠟。
……
“怎麼樣,可以嗎?”
院子裡,一位唇紅齒白的小公子自薑安的屋子出來。
他轉了一圈,一身藏藍素緞長衫,脖頸上戴著個碩大的金鎖項圈,不用說,這東西肯定是霍長明貢獻的。玉冠束發,手上還有把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的折扇…
這身裝扮瞧得院中人眼前一亮!
當真是好一個富貴小公子啊!
薑安生得漂亮,眉宇間卻有英氣,雖說是女扮男裝但並不違和。
畢竟十二三歲的小公子尚且沒長開,秀氣些也是正常。
“呀!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好生俊俏!”
霍長明打趣著妹妹。
薑安燦然一笑,也不扭捏,步調歡快的紮進他們中間,一手抱著一條胳膊,“走吧,走吧!”
她都已經迫不及待了!
祁善淵無奈一笑,“先說好,隻能看。”
“樓中的酒水不能喝,要去哪裡身邊得有人陪著…”
“知道啦,知道啦~”
小姑娘低聲嘟囔,“祁老婆婆~”
看著跑到前麵去的安安祁善淵歎氣。
身側李星桑感慨道:“真沒想到,我也有逛風月之地的一天。”
北地誰人不知,李家出了個小古板。
祁善淵轉頭看向他,“我也沒想到…”
正言在後麵,臉上流著寬麵條般的眼淚,哭喪著臉插了一句,“屬下也沒想到…”
王爺知道了,還不扒了他們的皮啊!
嚶,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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