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安的心聲還沒念完,眼前黑影一閃,就見薑四擋在前麵,背影緊繃。
“四…”
小姑娘話剛出口,府門從外被破開。
約莫十幾個手持利器的人就這麼光天化日的闖了進來。
去牽馬來的兩位親兵雙拳難敵四手,身上受了傷,被院中的兄弟送了下去。
開門開到一半的親兵都懵了一瞬,看著這些闖進來的人一臉詭異。
就這麼明目張膽嗎?
王府裡,來刺殺的刺客都不敢這麼乾!
你當玄甲兵這仨字是吃素的??
“嗬…”
薑安氣笑了,眼中的火苗竄起來。
喜歡闖彆人家的宅子是吧…
她輕喝一聲,“關門!”
兩側親兵出其不意,直接一腳踹在離著最近的刺客屁股上,大力將門重新合上。
這兩腳絕對是帶著怨氣的,直接報廢了兩名刺客,摔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原本來者不善的刺客舉著刀劍,茫然一瞬。
這活兒不應該是他們這些來殺人放火的做嗎?
到底是誰來殺誰?
他們有些搞不清楚了。
小姑娘攥緊了拳,指節發出聲響。
“打!”
往死裡打!
她一聲令下,原本院中澆花的、灑掃的小廝們一窩蜂衝了上來。
就算這些刺客手裡握著兵器,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被打的那叫一個慘啊!
在正言和薑四等人的護衛下,薑安大步向前走去。
正言隨手抓了一個受傷不重的,用這人自己的衣袍塞住嘴,先問都不問,弄折一條胳膊。
“啊…唔!”
慘叫聲被口中布料遮掩,聲音倒是不大。
“你是哪家的?”
薑安揮揮手,這人口中的布被撤下去。
“我…我…”
“慢了。”
小姑娘語氣薄涼。
正言擔心著他哥呢,下手更黑,直接把另一條胳膊也給折了。
“再不回話,老子把你腿給砸斷!”
“我說…”
“我們是定遠侯府上的府兵…”
“你們…你們前幾日打了我家公子,夫人氣不過,讓小的們給你們點顏色看看。”
“小姐!”
一人將一塊刻著定遠侯府標誌的令牌拿過來,呈給薑安。
小姑娘垂眸去看,餘光裡回話那人眼眉在這個時候低垂下去,似是有些緊張。
“我另外兩個同伴,你們也派了人過去?”
薑安翻看著令牌,問道。
那人聲音漸低,“派…派了。”
薑安壓著火氣,冷聲質問,“人呢!”
刺客一抖,趕緊告饒,“不是小的帶隊,我也不知啊!”
“你不知道…你主子總該知道吧。”
小姑娘把令牌收起來,吩咐人將這些刺客通通捆起來,串成一串兒。
霍長明一臉氣憤,又踹了幾腳。
“不過就是個小衝突,況且是她兒子先趾高氣昂的找事,還至於殺人!”
薑安嗤笑,“放心吧,不是定遠侯。”
“啊?”
霍小少爺蹙眉,“令牌是假的?”
“真的。”
小姑娘出了府門,翻身上馬,回頭去看馬後那長長一串兒。
“甚至連人都真的是定遠侯中的府兵。”
她爹的書房中兵書不少,也有一些雜記…
其中有些就是寫南商南邊邊境的駐軍。
定遠侯手下的兵和護國軍差不多,都有一套獨特的訓練方式,其中他們的刀法最勝!
幾人配合成陣,能斬敵不少。
“方才打鬥的時候我看了下,有刀陣的影子…”
所以,薑安很確定,他們就是定遠侯的府兵。
隻不過奉的到底是誰的命,這就很難說了。
吳鶴亭說過,定遠侯的二公子照顧著自己的麵子,沒和他母親講那日樊春樓的事情。
事發的第一日沒講,沒有道理之後他又跑去折自己的麵子。
況且二公子現下說不定在哪個美嬌娘的榻上,還能不能想起都是個問題!
便是定遠侯夫人這幾日中偶然聽見了傳聞,依著吳大人口中她的火爆性子,也合該是當即帶人打到她府上來,親自報仇!
霍長明跟在妹妹的馬匹後,隻覺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差點沒把腦袋燒乾。
“妹妹,你好聰明啊…”
他辨彆著不太熟悉的街道,“咱們不去找星桑他們了?”
薑安:“京都城裡的路咱們不熟,四散去找恐中了背後之人的陷阱。”
索性,找人這事交由吳鶴亭。
她先去尋個仇!
霍長明:“去定遠侯府?”
“咱們要不要再多帶些人?”
聽到她哥的話,小姑娘回頭一笑,笑容桀驁,“有四四和咱們兩個在,區區侯府而已!”
霍長明一樂,“說的也是!”
有薑四這個大殺器在,便是皇城也能闖上一闖!
“可是妹妹…你知道定遠侯府怎麼走嗎?”
薑安:……
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最後,串成串兒的刺客從後麵拖著變成前麵趕著~
定遠侯府門前守著的小廝遠遠地就瞧見這一盛況…
他心中還想著,這是哪家的人,平白地鬨這麼一出笑話給大家看,真是丟臉!
等再近些,能瞧清人臉了,那小廝頓時大驚失色。
這不是他家的嗎!
吃瓜吃到自己家頭上了!
“夫人!!”
小廝往院裡狂跑,“夫人,打進來了!”
“欺負到門上了!”
霍長明聽著,掏掏耳朵,“這話應該咱們說吧?”
薑安嘴角抽搐,看起來也是被無語到了。
小姑娘下馬,手中拽著繩頭。
她力氣大,一扯,差點沒把那群鼻青臉腫的刺客拽倒。
“都到你們地盤上了,就彆客氣了唄,走著吧!”
薑安踹了一腳,“前麵帶路。”
正言隨小姐上了台階,行至門口剩下的一名小廝前,將一封拜帖扔給他。
“給你,拜帖。”
小廝看了眼來者不善的這群人,咽了口唾沫,顫巍巍打開拜帖。
好家夥,是空的!
薑安:能想起來帶上這玩意,已經是我有禮貌了!
挑什麼挑!
正言落在他身上的眸光涼涼,“有什麼問題嗎?”
那小廝就差把脖子晃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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