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還真的意氣風發啊!”左侍郎陰陽怪氣。
薑安同樣陰陽道:“比不得左侍郎…”
“真是好大的威風!”
“哼…”左侍郎一拂寬袖,擺起姿態來,“縣主怕是還沒搞清楚,這官場不是北地那荒蠻之地,不是拳頭硬就行,凡事都要講規矩。”
“就拿縣主砸壞的桌子來說,百年的梨花木,工部登記在冊的物件,損壞了可是要賠償的。”
“還有縣主今日來刑部上任,可曾帶文書、可有官袍?拜過謝丞相沒有?”
“若是沒有,我刑部上下怕是不能服你這右侍郎的調動!”
說罷,他眼神劃過薑安身側的郎中和員外郎,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小姑娘背著手,默默鬆了鬆手腕。
她就說吧,今日來刑部,肯定是要費些體力的…
原本隻是想嚇唬一下就算了,可這左侍郎居然說讓她去拜謝斯那個老東西!
他長了幾顆腦袋?
刑部司人來人往的廳堂中,隻見一身玄色的薑安站在燭火光影中,一張精致臉龐笑著,笑意泛冷。
她坦然道:“左侍郎所說,本縣主皆沒有。”
“不過我向來信奉一件事…”
小姑娘亮了亮方才打爆桌子的拳頭,眉眼生動,“第一,你爹沒我爹厲害。”
“第二,你沒我厲害!”
話的尾音還沒落地,就見小姑娘身形一動,快到隻剩下一道玄色影子…
趙郎中視線隨著小姑娘動,什麼都沒看清,就隻瞧著左侍郎咻地倒飛出去,成功砸倒了好幾扇門。
“嘶…”
也不知是誰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激得在場眾人雞皮疙瘩泛起一層又一層。
“廢話真多!”薑安暴躁嘟囔了一句,甩甩手掌。
“噗…呸!”
一堆木屑和破爛中,左侍郎顫巍巍伸出左手,“我要告狀…”
“我要去告禦狀!”
“去吧去吧~”
薑安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皇帝是我伯伯,是你的啥?”
這皇城從上到下我都能順出來一條關係線,你算哪顆蔥。
“你…!”
左侍郎艱難抬起還在飆血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受了內傷還是純被氣的,一雙眼睛充血的紅。
薑安挑眉,挑釁道:“咋?還想來?”
她緩步往前走,滿屋子的官員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他們怕這祖宗真把人打死了,更怕被打死的是他們!
看著就不是個好惹的,他們瘋了才往前湊。
死道友不死貧道,左侍郎你一路好走吧~
“你…你彆過來…”
左侍郎都感覺不到脖子以下的存在,卻還是全憑著兩隻手往外爬,準備逃命。
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侍郎準備去哪啊?”
小姑娘悠悠拽起這人一條腿,毫不費力的將人往人多的地方拖去。
左侍郎:“啊啊啊…”
“你說你也是…何必呢~”
薑安慢悠悠的嘟囔著,“本縣主今日來不過就是認個門,你老老實實走完流程不就好了嘛,何必鬨這麼難看呢。”
論人手,大理寺的金衛不知道比刑部這些酒囊飯袋強多少,而且她手下還有那麼多的親兵…
小姑娘啪的將人甩到椅子上,巧笑嫣然,“如今咱們也算是見過了,以後還請左侍郎多指教。”
“哦,對了…”
薑安似是才想起來一般,“希望下次見麵,左侍郎能想起來給本縣主行禮,省得本縣主親自教你。”
“還有就是…”
小姑娘手上拎著陛下賜下的那枚玉佩晃了晃,笑得晃人眼,“本縣主雖無官袍,但有陛下特許,左侍郎告狀的時候彆忘了說清楚。”
“大家都是同僚,到時候抄家的時候會給你留條褲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