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飯後,薑安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先是洗了個澡,後又在床榻上睡了一會兒…
直到吳鶴亭和刑部的趙郎中等人來尋。
小姑娘被叫醒,難得沒賴床。
她睜著睡眼惺忪的眸子,問道:“幾時了?”
釀釀照顧著她下床穿衣,語氣中有些許心疼,“方才正午,小姐睡了不過一個時辰…”
薑安打了個哈欠,替吳大人辯解,“不怪他來得早,抄家還是要趁早,萬一他們把東西和人都轉移了,也是留後患。”
“記得書寫我爹,左侍郎的家眷北上,可要好好關照些。”
小姑娘可不是個心善的,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她可不想未來的某天被些不知名的人報複。
“奴婢曉得了…”
刑部左侍郎的府邸,不過一介四品官員…
府上的家眷奴婢和財物等等,薑安等人一直清點到入夜。
府裡最開始哭喊聲、咒罵聲不斷,更有沒簽死契的奴仆想趁亂卷了主人家的財物離府。
小姑娘去時,金衛已經抓住好幾個了。
對於這種人,薑安神色淡淡,隻是說道:“按律法處理,搜過身、問過身份,扭送府衙。”
這般雷厲風行處理了幾個,剩下的就都老老實實領了他們那份錢財,接受查驗後離府去了。
抄家時,有家眷掙脫束縛撲到小姑娘腳邊。
她哭得淒慘,希望小姑娘能網開一麵,放過她兒子…
流放三千裡,成年男子都會死,更何況是個孩子…
薑安知道她為什麼來找自己。
因為她瞧著隻是個小姑娘,雖有權勢卻尚且年幼。
小姑娘攔住想要上前抓人的金衛,手攥著這位家眷的手,硬生生將人扯開。
隻見薑安麵對她時神情冰冷,說道:“阻撓本官做事,遵律法…你的兒子可以不用去流放。”
那家眷眼中迸發出巨大驚喜,卻不曾想她說道:“直接亂棍打死。”
誰讓抄家之罪下,他們連平民的地位都不如呢。
“啊!”
那家眷驚叫一聲,瑟縮著想要掙脫薑安的束縛。
有她的例子在,旁人蠢蠢欲動的心也就收了…
半天的時間裡,不知從府邸中搬出多少金銀財物。
薑安瞧著,卻沒有半點歡喜。
她知道,憑區區侍郎的職位,這些錢來的不乾淨。
薑安:“登記在冊,先存到大理寺庫房,明日早朝之後再入國庫。”
“是…”
她隨意翻看了幾下,“可有找到賬冊?”
按照這些為官的人習慣,他們收金銀一般都會留痕。
將來自己出事時,說不定有威脅旁人救命的機會!
“不曾…”
那金衛回道:“屬下按照大人的吩咐,能砸的牆都砸了,沒發現有暗室,明麵上也沒有賬冊。”
不曾?
小姑娘思索了一番,又說了幾個地方。
“各院有沒有枯井,地板挨著都敲敲看,有沒有空響。”
“還有床下…”
“是!”
這邊,金衛領了命接著去找;小姑娘則與吳鶴亭去見了左侍郎本人。
吳大人調侃她,“你倒是對藏東西的地方頗為熟悉啊…”
薑安輕笑,“崇州街上有一位賣包子的伯伯,他家夫人是個強勢的,伯伯還總藏私房錢留著買酒喝。”
“聽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談及北地,小姑娘眼中都在泛光。
“唔…啊!”
被捆在自家柴房的左侍郎掙紮著要起身,那眼神怨毒的,恨不得吞了薑安和吳大人。
“精神頭兒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