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從上早朝時便迷迷糊糊的,聽著這些大人們念經一樣細數各種事宜,頭疼之外就更困了…
她仗著站在百官之列不顯眼,用兩隻手撐起眼皮,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上學堂的時候,她就整日困。如今來了朝堂做官,她還是整日困…
薑安正迷糊呢,前麵站著的李尚書突然戳了戳她。
“陛下喚你呢!”
“啊?”
小姑娘睜開困倦的眸子,抬頭與一臉無奈的皇帝對視上。
瞧著她這副樣子,陛下就知道這小祖宗方才早就遊神天外了。
“齊愛卿說南邊近來有水患,想要增稅修壩,你以為如何?”
增稅?
薑安細細端詳了一番陛下神情,又瞧了眼說話的這位官員。
此人她記得,在朝堂上多次跟在謝丞相屁股後應聲附和,是謝家一黨。
“回陛下,臣以為不妥。”
薑安朗聲作答,每一個字都說的格外堅定。
如今太平盛世,突然向百姓增稅,這豈不是徒生事端?
治理水患是假,敗壞皇室威儀才是真!
皇帝眼中閃過滿意之色,一隻手扣在龍椅扶手上,一派輕鬆之色。
“你且說說,為何不妥?”
“南商止戰幾年,休養生息至今日,因著大戰一事百姓本就賦稅良多,如今好不容易迎來太平盛世,此時增稅,恐引起恐慌、民憤。”
“再者…先前抄家罪臣使得國庫充盈,無須向百姓增稅填補空缺。”
“齊大人此舉實為…”
薑安看向那人,微微一笑,毫不留情說道:“多此一舉!”
脫褲子放屁,你沒事找事是吧!
皇帝:“左侍郎此言也是朕的想法。”
“那既如此,南邊的水患便從國庫出銀子…”
“陛下!”
齊大人神情不忿,不讚同道:“陛下怎可偏聽一言便草草做下決斷!”
“此前國庫虛空,如今銀兩尚且不多,然南商何等大的國土,怎會隻有南邊水患一事!”
“處處皆是銀兩,若不增稅,戶部是真拿不出銀兩來了啊,陛下!”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陛下麵色陰寒。
“怎麼…朕若是不同意增稅修堤壩,戶部便一文都不出來?”
“臣不敢。”
這位齊大人雖說是俯首,語氣卻乾脆,沒有一點不敢的樣子。
南邊水患一事,薑安遠在京都並未聽說,以至於今早朝堂上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今戶部與陛下對峙,不肯出銀兩,便無人前往南地治災…
她摩挲著官袍衣擺,若是南邊真有水患,朝廷一日不派人下到地方處理,便多一日有百姓受災。
水患若是久不處理,之後江水退去還有疫病橫行。
百姓今年的莊稼顆粒無收不說,再加之疫病…
那南邊就要成人間煉獄了。
朝堂上,陛下與戶部的人僵持,謝斯就這般瞧著,始終不發一言。
眼看著此事要成僵局,兵部的江淩和崔懷序神情焦急。
他們想要出列,卻被薑安一個眼神製止。
今日準備不足,此刻出來同戶部的人糾纏,隻會將此局坐死,再無翻身餘地!
小姑娘眼神幽深,突地看向宋慎。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公主的彆宮在南邊…
“陛下!”